血蓝很大不敬地回了一句,殿下怎的这般小气?
乘风挠挠头,还不是因为那人是裴忆卿,寻常人,他们殿下还不屑生气呢。
而且,王府那边定然是有了什么要紧事,若只是寻常之事,他就是闹着别扭,也不会费心去搭理。
裴忆卿半靠在床沿上,听着那低低钻入耳中的声音,原本那砰砰直跳的心终于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因为方才生出了欣然的期待,现在,再恢复平静,心底那股落差也比自己想象中要强烈,闷闷的,微涩。
之后他们两人再说了什么,裴忆卿便没有再听了。
她阖上了眼睛,借着刚喝过药的那股子昏沉劲儿,把那股子淡淡的涩然抛诸脑后,昏昏然又睡了过去。
裴忆卿又在景王府养了两天,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大碗大碗的汤药更是没有断过,如此这般,她的气色便好上了许多。
而接连两天,莫如深也都没有出现过。
裴忆卿从大家的神色上判断,他没有再出事。至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没人告诉她,她也没问。
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便没有打算继续在这儿住下去,她打算让血蓝送她回裴府。但是回去之前,她却还是有一件事需要处理,至少得问清楚,那便是太子莫元祯之事。
那事终归是牵涉到她,既然人能好好地活着,就不会总想着去死。
现在大家都柳暗花明了,她可不想最后反倒是被捅上一刀,落得个不明不白的结局。
所以,她让血蓝把乘风叫来,直接问了他那件事的后续发展。
乘风回答得斩钉截铁,小姐您只管安安心心养病便是了,其余的事,自然由我们殿下处理,断不会叫您有事。
裴忆卿得了这么一句话便放心了,莫如深的承诺,她还是相信的。
哪怕是单冲着自己在他出事之事曾出的这些力,他也会投桃报李,把自己的后顾之忧免去。
这事既已敲定,她想到其他,便又问起了杜问奴之事。
千红楼是聚众吸五石散的窝点,莫如深能安然无恙,即便是那些曾经吸食过五石散的贵族子弟们或许都能被网开一面,可杜问奴这个千红楼的老鸨,包括茗烟等一众妓子,便是已经脱离了千红楼的绾心,要想脱身,怕是都不容易。
果然,乘风告诉她,轰动朝野上下的五石散大案,在莫如深全身而退之后,文康帝便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杜问奴等人身上,昨日,一众妓子就尽数被斩首。
而那些涉嫌吸食五石散的贵族子弟们,却暂时还没决断。
裴忆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便提出了要回裴家之事,而他们听到她要回裴家之事,自然是一脸为难,万般挽留。
裴忆卿只笑道:我是你们的囚犯吗?
两人赶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自然不是!
既如此,我现在要回家,你们为何要阻拦?
两人被问住,顿了顿,乘风便道:我们殿下没说可以让你回去。
裴忆卿却又问,那他可说了不准我回去?
额好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