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
关闭了黄粱书之后,商城刚好刷新了,于是乎楚海打开商城瞧了起来。
【卡片:关于西川的记忆】
【卡片性质:消耗卡,一次性】
【卡片作用: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感到好奇吗?使用它,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
【卡片限制:由于不可抗力,使用者将出现记忆混乱以及记忆丢失的情况,且主世界身份会完全丢失,慎用。】
【卡片简介:tobe,ornottobe,keyourchoice】
这张售价仅仅为一积分的卡片,毫无疑问地突破了楚海所有的认知。
“系统,购买!”
只要能让自己回到西川去,什么黄粱书、主世界,通通可以抛弃。
【此卡片,慎用。】
系统的声音难得地覆上了一丝情感色彩,【一旦使用,主世界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流水,而且记忆混乱也不见得能让你完全回归以前的生活。】
“那又怎样?”楚海呵呵一笑,“至少我找到真相了,至少我能返回,我一直想回去的地方。”
就算系统再怎么好言劝说,它也只是个辅助程序罢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楚海手中。
【祝你好运……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说完这句话,那张纯白色的卡片便在黄粱书中绽放光芒,楚海也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开往西川的列车开始检票,请乘客们带好自己的行李,在6号检票口检票进站。”
听到广播声,楚海从座位上站起来,抚平褶皱的衣服朝着检票口走去。登上车找到座位后,楚海长长舒了口气,开始仔细回忆起这两天的事情。
楚海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自打记事起,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母亲。他对童年唯一的记忆画面就只有昏黄的灯光和母亲过早苍老的皮肤,以及那个墙皮脱落墙漆斑驳的老房子。
就在一星期前,楚海陪着病床前的母亲走完了最后一程。今天是母亲的葬礼,他向警队辞职,匆匆赶回家里。
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列车在雨中飞驰,雨幕被疾驰而过的钢铁怪物撕碎,碎片企图抓出车窗,却又被劲风狠狠甩向空气中。
楚海叹了口气,此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甚至觉得母亲的去世给了他辞职的机会和勇气,他终于有胆量去结束那一眼望去能看到老年生活的日子。经文保处数年如一日的枯燥工作,让他的心已经麻木,甚至望向安静地躺在棺材中,为自己前途未来操尽了心的母亲时,他都不知道如何去悲伤。
楚海要乘车到西川去。西川是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科研重镇,对于物理极其痴迷的楚海十五六岁时就自己鼓捣出一个迷你型的机器人足球队。随着时间的飞速迈进,这个国家的足球队终于是扬眉吐气,在对抗邻国残奥女足时以三比二的成绩顺利出线,走入世界大舞台。
“如果能用机器人代替球员多好。”
想想自己发明迷你足球队时幼稚的想法,身在高铁上的楚海苦笑了一声。即便是有些人早已逝去,社交网络上的“对不起”三个字却拥有着钻石般的闪耀品质。恒久远,永流传。
虽不止一次获得过各种有分量的奖项,但楚海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因此出名并以此为生。少年时候的楚海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间自己的科研工作室,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后来这个梦想随着母亲和老师联合篡改他的高考志愿破灭了。心灰意冷却又无可奈何的楚海听从了母亲的安排,考入了号称人间地狱的山雨警校,毕业后进入警局的经文保处,成为了一名公务员,捧着铁饭碗浑浑噩噩了四五年。
从他的家乡到西川乘坐高铁都需要近十个小时,科技的快速扩张让绿皮火车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楚海望着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和雨丝怔怔出神,手里捏着一张面试通知。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楚海坐在老家的房顶上抽烟。虽然这几年,他对母亲的安排颇为不满,即便是知道她的苦心。烟头燃尽之时,楚海的双眼才慢慢被泪水填满——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亲人逝去的压抑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楚海,他辞掉了经文保处的工作,在家行尸走肉一般地宅了两个月,才算重新复活。
这天楚海把自己收拾干净,登上了前往西川的列车。由于对西川神往已久,楚海就往西川许多科研公司投了简历,无一例外都如石沉大海。
楚海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广撒网,准备去了西川再跑断腿说烂嘴,逐家公司推销自己,没想到竟还真有一个公司很快地给了自己肯定答复。
“七月五日下午三点,请来公司132办公室面试。地址是……”
…
西川。
作为整个国家屈指可数的科技重镇之一,西川的发展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城市,甚至可以和首都媲美。层层林立的高楼充斥着现代科技发展的痕迹,楚海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望着一棵大树的感觉,那个时候感觉大树仿佛可以直通天际,这种感觉又一次浮上了楚海的心头,只不过大树被换成了钢铁森林。森林里驶过一辆一辆不知疲倦的汽车,仿佛为了寻找食物而奔波的昆虫,无比渺小。
公司的位置楚海早就烂熟于心,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名,楚海便在后座斜靠着看向车窗外。问了下司机,车程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期间钢铁森林飞速向后退去,车辆在远离都市,道路两旁的高耸建筑逐渐稀少,取而代之变多的是枝叶上布满尘土的行道树。
“到了。”
出租司机的声音叫醒了还在发呆的楚海,后者道谢,接过计价表付了车费。
楚海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脖子,眼前是一个不到六层的建筑,静静矗立在西川这个城市的东部边缘,周围再无其他人造之物,无人搭理的野树格局错落,枝叶把七月灼人的焦阳挡去大半。
土地资源的日益紧缩决定了建筑高度的日益增加,拥有矮层建筑的只有两种人——权财并重的名贵,或是没有等到拆迁契机的可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