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背着小耳朵,提着篮子到谭娘子家时,谭娘子和谭木匠正在院子里剔竹篾,大丫和小石头坐在小板凳上,一人手里拿着半截玉米在啃。
谭娘子一看到谢琬就笑着起身,招呼她:“阿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带小耳朵出来遛弯?”
谭木匠是个憨厚顾家的男人,看到谢琬冲她憨厚一笑,又低头继续剔竹篾。
谢琬笑眯眯的进屋,从篮子里端出装好的冰皮月饼和炸牛奶:“我闲来无事,在家里做了些点心小耳朵不能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所以给阿崔家送一点。都是小甜点,大丫和小石头肯定爱吃。”
崔秀英是谭娘子的全名,两家熟悉后,便没有了初时的客气,互相称呼小名谭娘子叫谢琬阿琬,谢琬便叫她阿崔,倒也亲切许多。
谭娘子看着谢琬端出来一盘白生生的糕点,赶紧把手在腰上系着的围腰上抹了抹,才把盘子接过去,看一眼盘子里嫩白可爱的点心,冲着谢琬不好意思道:“阿琬这点心做得精致,怕是很费材料吧?”
大丫和小石头早已被盘子里的点心吸引,手里的煮玉米也不吃了,直接放在矮凳上,跑过来扒拉着谭娘子的手,眼巴巴的看着盘子里的点心。
点心送完了,之后提篮子回去也不费劲,谢琬把小耳朵从背上放下来,抱在怀里,跟谭娘子介绍:“这个玉白透着一点淡黄色的是冰皮月饼,旁边这个是炸牛奶,都是小点心,你们尝尝嘛?看看味道怎么样。”
谭娘子看这点心好看,有些舍不得,又看一眼两个眼巴巴的孩子,还是给一个孩子拿了一个冰皮月饼,自己和丈夫则一人拿了一块外观稍显逊色的炸牛奶。
谭娘子咬一口炸牛奶,嘴里霎时间奶香四溢,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谢琬奇道:“阿琬,你这炸牛奶该不会真的是用牛乳炸的吧?”
谢琬笑着点头。
谭娘子一脸不可思议:“可你是怎么做到的?牛乳那样的怎么能放在油里炸呢?一下不就散掉了吗?”
谢琬笑了笑,神秘道:“算是家传秘方吧。家母年轻时擅厨,留了一些独特的点心方子,现在倒成了我谋生的手段。”
谭娘子一听是人家的家传秘方,也不好多问。
大丫举着手里咬了一口的冰皮月饼,冲着谭娘子道:“娘,娘,琬姨做的这个月饼好吃。”
小石头也举着手,学着姐姐的语气:“好吃,月饼。”
谭娘子捏着女儿的手,看到晶莹嫩白的月饼皮下包着的颜色鲜艳的馅料,舔舔唇:“好吃就慢慢吃,这些娘都给你们留着。”
谢琬一听这话怕她一直留着不吃,最后反倒放坏了,赶紧道:“这点心虽然好吃,缺点是放不久。炸牛奶最好今天就吃掉,冰皮月饼最多可以放两天。你可记着别放坏,可惜了。”
谭娘子听了谢琬的话,端着盘子回灶屋将点心腾到自家碗里,回头把盘子刷干净了还给谢琬,叹气道:“这么好吃的点心还想多放几天呢。既然这样也没办法。阿琬,你这点心比镇上那些糕点坊卖的还好吃。”
谢琬笑了笑,如实道:“我正准备拿到镇上去卖卖看,看能不能赚点吃饭的钱。”
“阿琬这话就谦虚了,你这点心拿镇上去卖保准好卖。”
阿琬看看天色不早,挎起竹篮,抱着小耳朵起身,准备回家弄晚饭了。
谭娘子起身捡了几根新鲜玉米放她篮子里:“咱家也就一些菜蔬,阿琬别嫌弃。”
“哪儿能啊,这嫩玉米啊,甜着呢。阿崔就是太客气了。”
谢琬抱着小耳朵回到家,煮了一锅蔬菜粥。
谭娘子送的玉米剥了一根,切了点青椒碎,和在一起炒了一个青椒玉米粒,配着自己留的一盘炸牛奶,吃了晚饭。
小耳朵晚上喝了半碗蔬菜粥,大抵是下午喝了牛奶,还不太饿,所以胃口没有平时好。
天气热起来后,谢琬每天下午都会在院子里晒两桶水,到了晚上,就可以不烧水,直接用桶里的水洗澡。
晚上,娘俩洗完澡,给小耳朵穿上她做的小棉褂,放进木盆里,让他自己玩儿。
她趁着天色还有一点亮,坐在井边洗两个人的脏衣服。
夏天天气热,她自己几乎出门一趟回来就要换一套衣服,小耳朵则是一天要换好几套,好在小孩子的衣服好洗,也干得快。
谢琬自己衣服不多,夏天的衣服统共就四五套,换的勤,好几件都洗的发白了。她琢磨着是不是什么时候狠狠心买两身新衣服。
成年人穿的衣服太复杂,谢琬自认再学一年都不会做,所以她的衣服只能去成衣店买。但是她又想着,八月过去,大概不会热很久了。到时候又要置办秋天和冬天的衣服,索性先忍一忍算了。
至少等中秋这一阵忙过去再说。
谢琬洗完衣服晾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她提着灯检查了一遍院门,确定下好木栓之后,回头抱起小耳朵把了尿,抱着他进屋。
床外点着灯,她把一边的床帘撩起来,娘俩坐床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