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山一愣,可还是依言凑了过去。
“你让王叔安排个人递折子……”轻声细语了一番,李不言弯了眉眼,“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敢拉下脸的官员,也总能得到旁人得不到的东西。”
强撑着有什么用?
你不将苦说出来,谁会知道你不容易?不知道自然就会说风凉话了。
将这些细细地说了一遍,萧月山听的神色微凛,盯着李不言看了几眼,苦笑着说:“倒是我们想的简单了。”
武将不比文官,很多方面总觉得撑撑就能过去,更甚至还会在没有退路时,自己折腾一个出来。
照着李不言的说法来,他们得少多少麻烦?
“呵呵,以后拉着脸来就是。”
谁也没想到,因着李不言的这一句提醒,十日后整个朝堂都被一封来自边境的奏折给震惊了。
“臣感知陛下不易,然边境苦寒,将士手足皲裂……甚苦,甚苦……”
太监宣读着奏折,萧月山低头站在右侧,眸中是禁不住的笑意,单看这满朝文武的状态,这封奏折写的一点不亏。
李守城在这时站出:“陛下,连京城都冷的让人经受不住,那边境得苦寒到何种地步啊……以往还从未有过这般的奏折,唉,听着都觉可怜呐。”
另一官员也跟着站出:“陛下,下官觉得那物资不仅得送,还得加倍呐,瞧那将士都被逼到何种地步了,唉……”
两人配合着一句三叹,生生将所有官员能反驳的点都给堵死了。
上端皇帝面无表情地坐着,片刻后一摆手:“户部立刻安排,三日内朕要瞧见单子。”
户部尚书硬着头皮走出:“陛下,户部……”
他话才出口,皇帝冷眼落下立时没了声音。
“下官,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在三日内解决!”
“退朝。”
“恭送陛下——”
一群官员退出金銮殿,互相对望间都觉满头雾水,勤亲王会是写那奏折的人?
萧月山缓步走出,瞧着不少官员面上的迷茫,暗自冷哼,还是不言的法子有理。
回到九王府,萧月山将朝堂上的变化说与李不言听,直听的李不言乐不可支。
“就该这般,对了,爹那边……”李不言侧头,扯了下萧月山的衣袖,“李宿雨的事,他真的没有怨言么?”
“为何要有怨言?”
“那是为妾。”李不言叹气,“难得爹会服软。”
“利益使然罢了。”
李守城或许有亲情,可这亲情比起官位与命还是轻了。
萧月山看眼李不言,伸手抚了下她的鬓发,转而说起墨惜君:“昨日,我将墨惜君送进了宫。”
“是贵妃娘娘的问题?”
“嗯。”
李不言半靠在萧月山身上:“也该让她进宫,不过这般迟,怕是会让贵妃娘娘对我有意见。”
“不妨事,到时……”
笃笃——
“王爷,三王妃来访。”
孟林的声音打断萧月山的话,他眉心一皱:“三嫂怎得来了?”
李不言直起身子:“请来这边。”
“是。”
门外的孟林应声离去,没多久就推开了门,将慕容昭引进屋中。
彼时李不言和萧月山一个靠在软榻上,一个坐在桌边,见她入内才缓缓起身。
“三嫂好久不见。”
“弟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