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进了五月，温度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上升。

彼时李不言已经跟着萧月山进了军营，自萧月山接手军营后就开始不见人影。

李不言无事就在军营里溜达，溜达溜达着到了做饭的地方，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怎么都是菜，没肉的么？”

负责做饭的小兵回头，苦笑着说：“不是不做肉，是没得做。”

“怎么会没得做？”

李不言觉得奇怪，军营离泗水城并不算远，隔一条河对面就是南蜀军。

不管怎么说，都没到有菜却没肉的地步。

小兵正要回答，另一道声音从旁传来：“因为军费不够。”

李不言侧头，对上一双沧桑的眼眸，被岁月浸染过的眼睛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洒脱。

“属下华士成，见过九王妃。”

华士成？

李不言脑海里一转，翻出萧月山曾经说过的话：“你是王叔失踪后接管军队的人。”

华士成点头，笑道：“看样子王爷与你提过属下。”

“对。”李不言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说，“进军营前一晚，他特意与我提过几人。”

这是事实，李不言承认的十分坦然。

“王妃在此处也住了几日，具体感觉如何？”华士成自然地提起另一个话题。

“感觉，不好不坏。”斟酌着吐出六个字，李不言说，“伙食是最大的问题。”

天天训练的将士吃菜，如何能发挥力气？

华士成眼底的笑意转为无奈，重提先前的话：“军费不够，就是想改变也难。”

“你可知如何赚钱？”

李不言陡然的询问让华士成愣住，几瞬后犹疑地说：“卖东西吧。”

李不言又问：“卖什么？”

这个华士成就不懂了，他沉默许久都没寻出个答案。

见状，李不言笑着告诉他：“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何意？”

越过华士成，李不言侧头说：“想知晓就跟着来。”

华士成在原地站了片刻，咬牙跟上：“还请王妃娘娘告知。”

“不急不急。”

军营门口，李不言扯着华士成就地而坐，让他观察来往将士，尤其是那从外回转的。

半个时辰后，李不言问他：“可看出差距？”

华士成转头，神色凝重地点头：“从外回转的明显吃过东西。”

无论是精神还是状态都有差距。

李不言两手搭在膝盖上，提起另一句话：“你是特意寻我的，对吧？”

“是。”华士成垂眼，“我早就听说过你，所以……”

“所以就来寻我问这个问题。”

李不言浅笑着接过话语，她不介意华士成问这个，相反，她很高兴。

“钱是个好东西。”

感慨地说了一句，李不言从头上拔下一根单簪，上面只有一块小小的水滴状红宝石。

“你觉着这根簪子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