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她拔高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我屋里做什么?”
阿秀缩起身子,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娘娘,奴婢,奴婢只是进屋打扫而已,什么都没做。”
“晚上打扫?”揪住阿秀的衣领,李不言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我怎么不知道王府打扫屋子是晚上动手的?”
阿秀颤抖着,带着泪花的眼可怜兮兮地望向李不言:“奴婢,奴婢只是想娘娘没回,就趁着机会先做下打扫的,王妃娘娘,奴婢真的没有问题……”
这边的动静惊到外面的下人,很快就有人将消息传给管事。
“王妃娘娘,您这边出了什么事?”管事慌张地跑来,扑通跪下就认错,“是老奴管理不严,请王妃娘娘息怒。”
显然,李不言因为冯媛发火的事让他生了些许畏惧。
“管理不严?”李不言冷笑,狠狠地甩开阿秀,“带下去好好问,我要知道个具体情况。”
管事不敢多说,应了声是,就喊了小厮将人拉走,紧跟着他也迅速退下。
屋里转瞬寂静下来,李不言站了片刻,扭头走向自己做首饰的桌子边,正要拿毛笔时,目光蓦地凝住,她设计的首饰画稿呢?
刚刚只顾着查看工具宝石,竟把设计的画稿给忽略了。
李不言朝外喊了一句:“来人。”
一个婢女小心地入内:“王妃娘娘。”
申宝珠的首饰,她特意画的两张稿子,其中一张不见了。
“告诉管事,我这边设计的首饰画稿不见了。”
婢女应是退下。
李不言收回视线,目光在桌上打量后,直接伸手收拾起来,这一收拾问题出来了,她的废稿少了十几张。
阿秀拿的吗?
将画稿叠在一起,李不言神情从凝重到疑惑,阿秀拿她的废稿做什么?阿秀又不会做首饰,拿去看也没用吧?
百般思索中,没有睡意的李不言再次拿起毛笔,给申宝珠的首饰画稿做简单的润饰。
她想,就照着王小姐那份,以桃花为主,随后再点缀以桃枝和金丝缠绕,从颜色到细节都以简洁清新为主。
陷入忙碌里,李不言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同时也忘了管事审问阿秀的事。
小半个时辰后,管事在门外站了片刻,怎么都不敢进内,左思右想着,索性咬牙转身。
这么晚王妃娘娘估计也睡了,他还是明天再来禀报吧。
屋里,李不言拿过一块粉色宝石,比照着画稿上的样式,一点点的将东西取出。
蜡烛慢慢燃烧着,没关的窗子吹进了一阵微风,吹的烛光晃动,明灭间李不言抬起头。
“呼!”
吹了口气,她捏了捏酸痛的脖颈,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子,忽而被一抹黑影给吓到跳起。
一声质问还在嘴里,那黑影已出了声:“是我。”
萧月山?
反应过来的李不言捂住嘴,大步地奔过去,就在同一时间,萧月山往前倒下。
“你怎么了?”
惊呼着抱住人,李不言鼻尖一动,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触手的濡湿感让她心神一震。
“你受伤了?”
“嗯。”
有气无力的声音响在耳边,李不言眸中闪过心疼,顾不得细问,扶着萧月山坐下后查看他的后背。
“你的伤……”
睁大双眸,李不言的手在抬起放下间徘徊,只见萧月山整个后背模糊一片,本就深色的衣裳又多暗了一层。
“怎么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