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后背,李不言看着都觉疼,想了想,她再次将人撑起来。
“去软榻上。”
萧月山轻靠在她的身上,借着一点点力往软榻边走,还有调侃李不言的心思。
“我是不是很重?可要把你累着了。”
李不言没有理他,扶着他坐下后就去翻金疮药,所幸之前萧月山受伤,她特意留了一瓶在屋里,这时倒起了作用。
拿剪刀绞了萧月山的衣裳,李不言开门让婢女准备热水和帕子,东西送来后,她接过叮嘱婢女:“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说罢直接甩上门。
半个时辰后,李不言才将萧月山的伤口处理好,拿着纱布一点点缠好,她往后退了两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在宫门处说一句就走,然后带着重伤回来,李不言对萧月山生气了。
热水里泛着血色,萧月山的视线转过,笑道:“就是遇见了一点小麻烦。”
“你嘴里的小麻烦差点就能要你的命。”
李不言冷然的声音中,萧月山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地说:“就,已经过去了。”
李不言定定地望着他,没有说话,可却让萧月山暗中叹气,解释道:“这就是意外。”
“你确定?”
“确定。”
对着萧月山笃定的眼神,李不言歪头,想到李守成的话,她突然笑了。
“南蜀。”
笃定的两个字落下,萧月山神情微变:“你……”
李不言挑眉:“我怎么知道的是吧?”
萧月山没出声,李不言冷笑着将李守成拦在路上的事说了,包括他话中的讲述,皇帝和南蜀的和谈。
“皇上咬死了要与南蜀和谈,我不知道你查到多少,可边境的将士打了南蜀那么多年,你怎么可能允许这件事成功?”
一点点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李不言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自嘲,“你不想和我说,怕是不相信我吧?”
只可惜,李守成因为担心她,直接守在她回府的路上,还把事情全说了,借着这件事,她很快就猜了个大概的前因后果。
萧月山皱眉,不悦地说:“你别想太多,我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
扯了下嘴角,李不言说:“有没有不信取决于你,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萧月山受了那么重的伤,李不言也没有和他掰扯事情的性质,索性休息。
让婢女取来新的被褥,李不言将萧月山扶坐到床榻边后,就在地上铺了被子,她今晚睡在地上。
外间星月高悬,铺好地铺的李不言将门窗关紧,无视了萧月山自己睡下。
见状,萧月山趴在床上,视线落在下方,望着背对床榻的李不言,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我今天碰到了萧成书。”
李不言睁眼,明亮的眼眸落在正前方,并未出声。
萧月山扯了下嘴角,他知道李不言在听他的话。
“他和琴心在偏殿里会面,我得了消息就直接过去,恰好听见两人在谈布防图,为了以防万一便跟着他们走动……”
一句句的将过程说上一遍,萧月山的声音低沉又带了几分磁性,李不言听着,思绪不知不觉跟着他走。
在萧月山停下的时候,她下意识接了句询问:“也就是说,琴心想要布防图?”
话刚出口,李不言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刚刚还在生气,一转眼就没了底气。
真是没出息!
萧月山弯了眉眼,柔声夸奖她:“你猜的很对。”
“你就差明说了。”
李不言回了一句,翻过身面向萧月山,短暂的停顿后,她问道,“抛开布防图暂且不说,你对我爹说的事怎么看?”
对李守成说的事怎么看?
在李不言的话中,萧月山顺着思索一番,摇头说:“目前没有看法。”
都是真话,有没有看法自然不重要,不过皇帝的狠心,萧月山是深深记在了心里。
“只要我在一日,大楚和南蜀就永远不会和谈!”
哪怕这个想要和谈的人是一国之主,他也会将事情搅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