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营,李不言被萧月山小心的抱下马,所有的忐忑不安在落地的瞬间消失不见。
李不言转过身,望着站在身后的萧月山,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你怎么会那么及时赶到?”
萧月山将缰绳扔给旁边的士兵,闻言答道:“收到了消息。”
赵明月提前给了消息,并且给了李不言可能会走的两条路,他便和陈崇山一人带着一队过去。
李不言听的惊讶:“所以说,今天我走另一边就会是陈崇山出现?”
“对。”
牛车陆续进入,很快就将军营口的空地给占满,篝火被风吹着不停晃动,连人影都带了几分恍惚。
李不言说:“这里只有三千斤酒和棉衣,数量看着大,可是比起军营里的士兵就不够看了。”
萧月山伸手掀开最近的牛车上的油布:“有酒也不错。”
天寒地冻时,一口酒更适合巡逻的人。
“棉衣在另一边,赵明月还留在南蜀,估计过段时间还会有东西送来。”
萧月山颔首:“辛苦你了。”
弯了眉眼,李不言说:“这并不辛苦。”
分内之事又如何能说是辛苦?
萧月山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的正要说话时,一道拉长的声音突然传来。
“王爷,陈将军回来了。”
萧月山收声,目光落在军营入口,一队将士骑着马狂奔而来,为首的正是陈崇山。
“见过王爷。”陈崇山从马上跳下,抱拳行礼。
“免礼。”
萧月山神色淡淡:“你怎得在这时回来?”
照着原先的安排,陈崇山这会儿应该还在搜寻的路上。
陈崇山抬头,语气沉重地说:“王爷,有奸细。”
“什么?”
“有奸细,王爷,我们去帐篷里说。”
李不言发觉自己被萧月山抓住的手一紧,侧头望去,却只看到一张平静无波的侧脸。
糊涂了,萧月山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也不可能在面上显示。
片刻的寂静里,陈崇山微微抬头:“王爷?”
萧月山转身:“跟上。”
李不言随着萧月山离去,不经意瞥眼后方,和萧月山交握的手骤然握紧。
察觉到问题的萧月山稍稍侧头:“怎么了?”
李不言抿嘴,摇头说:“没什么。”
萧月山深深地看她,旁人看不出问题他还看不出?他的王妃在隐藏什么。
罢了,等无人时再好好问她。
这般想着,萧月山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受他影响,李不言也不得不加快,而被抛在后方的陈崇山则暗了眼神,却又什么都没说。
进了帐篷,萧月山让李不言坐下,随后目光直指进来的陈崇山。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崇山垂眼:“军营里有奸细,我们的安排已经被透了出去。”
“哦?”萧月山盯着他,“证据在哪儿?”
能知晓他安排的可都是上层将士,萧月山可不会听陈崇山一说就信了。
“证据就是,属下今晚被人伏击了。”
李不言:“……”
她眼神怪异的打量过陈崇山,在萧月山的沉默中开口提醒:“陈将军,你这一身可不像是被伏击的。”
不仅陈崇山不像,跟着他回来的士兵更不像。
陈崇山凛然地望向李不言:“李小姐,伏击与否不是从表面看的。”
“是么?”李不言又打量他一遍,“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说着,她还向萧月山要认同:“月山,你觉得呢?”
萧月山答:“你说的有理。”
陈崇山默然,半晌后说道:“您不能被一个女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