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能够逃到这里,全是因为他老人家不怕威胁,帮我们挡住了那些荣坚派来的捕快和手下们。
可惜的是,这荣坚见到无法抓住我们,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了帮手,使唤那些地痞流氓,在途中追上了我们,一路逃到这里,才得以遇到申兄。
他又转过头,对着穆金拱手谢道:多谢穆前辈仗义出手相助,这位是小弟的至交好友,河定府水仙书院的申文翰申兄,以及他的师弟师妹们。
刚才我们半路上又被荣坚派来的人追上,逃到这里,若不是申兄仗义出手相救,我等必然已经被抓走,再也见不到穆前辈您了。
嗯!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若非如此,老夫一个人,可真无法护得住他们。
穆金有些心不在焉,敷衍着回复了几句,眼神却毫不转移地停留在纪羽凡的身上。
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申文翰等人也转过头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已经在进行残余食物清扫工作的纪羽凡。
这穆金越过申文翰、华英哲等人,直接走到纪羽凡身边,朗声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是哪条道上的人马,如今形势不容乐观,老夫不得不万分小心,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纪羽凡将最后一口食物扫到嘴里,满足地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他刚刚将从小二那里拿来的食物吃完,并没有动申文翰等人还没吃完的那些饭菜,他可不是贪嘴之人。
听到穆金的声音,纪羽凡转头看了过来,只是一眼,便让穆金如临大敌般,快速往后连退了两步,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之上,若是继续受到刺激,只怕下一刻他便要将刀拔出,砍向纪羽凡。
穆金此刻表情惊恐,心里更是万分震惊。
他是年老之后,回到这里隐居的老侠客,尽管武功已经远远比不上当年,可见识却没有丝毫衰退,甚至比当年更加厉害。
寻常之人,只要他看上两眼,便能判断个不离十。
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进门之后他第一眼便感觉到了浓浓的血腥之气。
这不是残留的气味,而是那种在刀头上舔血之人,互相之间,生出的一种感应。
显然眼前这个看着不大的小子,斩杀过不少的人,只是这些人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便不是他能够看得出来的了。
现在他们被荣坚派人一路派人堵截追赶,路上他也奋力清退了不少的敌人,想要在这把年纪尽一点最后的余力,帮助这些年轻的学子们去到都城。
陡然发现纪羽凡这样双手沾满鲜血之人,居然平平静静地坐在这些学子旁边吃饭,倒是让他不得不心生警觉。
而之后纪羽凡一眼看了过来,眼中精芒放出,让他犹如坠入了尸山血海之中,这得是杀了多少人,才能够有这样血腥之气啊。
就算以他这个当年的七品甲等高手的实力,真正能够不顾及对方背后的势力以及随之而来的报复的情况下,到了这个年纪,杀的人也远远没有纪羽凡杀得多。
这小子,不简单!
穆金摆出架势,死死瞪着纪羽凡,只要他稍有不对,便要立刻将刀拔出,这里这么多人,绝对不能够让纪羽凡出手,否则的话,两人真的打起来,他可保不住这里的所有人。
纪羽凡见对方如此紧张,不禁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自己只是来这里填饱肚子而已,却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让他也有些无语。
刚才他感觉到穆金看向自己的时候,有意散发了气势,便是想要探探自己的虚实
因此便不再压制,将气势全部放开,否则的话,他带着刀剑,实力弱小,难免会有些遭人为难,而他又是一个怕麻烦之人,自然不愿意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将筷子放下,丝毫也不在乎形象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对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路过这里,过来吃个饭而已。
至于我本身,仅仅是雷火门的一名普通杂役,正在返回宗门的途中,刚才还走在他们前面,并不是为了这些人而来。
至于别的方面,门规森严,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他确实与狄慈有仇,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可他只打算自己去报仇,并不愿意掺合到别人的事情中去。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什么事情都想去帮忙。
因此纪羽凡自然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名字,只是提到宗门,也好解释自己为何带着两把兵刃,避免进一步惹人怀疑。
这穆金要抵抗追兵已经十分吃力,纪羽凡也不想给他徒增压力。
雷火门?
穆金惊讶之中带着一丝疑惑,若这少年真的是雷火门中的人物,那么有如此实力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种名门大派,都会有不少天才妖孽般的弟子,年纪轻轻,便能够拥有常人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拥有的强横实力。
只是仍然还有可疑之处,那就是一名普通的杂役,又如何能够有这等血腥之气?
他居然是雷火门的人?
是啊,难怪看起来如此气质不凡。
可他还是一个杂役,若是那些正式弟子,又要厉害到什么程度去了?
酒楼之内一下便热闹起来,包括那些学子们在内,全都沸腾起来了。
他们这些读书之人,平时空闲之时,也十分喜欢看一些武侠书籍,心里对于这些侠客们,自然是有着十分的憧憬。
更何况这雷火门更是当世顶尖的大门派之一,在武林之中的地位更是极为崇高,远远不是只能够在河定府称雄的水仙书院,一众书院私塾中的地位能够相比的。
申文翰不禁有些哑然,他自负文武双全,刚才打跑那些地痞流氓,也并非没有存着一丝炫耀的心理。
哪里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名雷火门的人,顿时觉得有一种十分丢人的尴尬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