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失踪了!
就在中秋前夜。
滕伯带着一干人,将白石庄内外翻了个底朝天,险些就要掘地三尺,可廿三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滕伯不敢大意,赶紧飞鸽传信,将廿三失踪的消息送出去。
沈越收到消息后,一时之间却脱不开身。直至他将刘家大郎的事情解决后,方急匆匆连夜快马加鞭地赶回白石庄。
回到庄子里,已是深夜。
他来不及休息,便直奔廿三的房间。
十尺见方的小屋,只摆放了一榻一案。
榻上靠墙放着一只藤箱,不大,一看就晓得只是用来收拾衣物之用。而与榻相对的小案上有一茶盘,盘中是一壶一盏,白底素纹。
屋中干干净净,安安静静,只除了一个人的呼吸。
沈越走快几步,行至榻前。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触手冰凉。
他仔细拣翻着被褥,却一无所获。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廿三失踪后,这里必然是被滕伯检查再三,便是一张纸,都会被找出来。
只是,他心有不甘,还是希望自己能亲手翻出点儿什么。
可惜,廿三并不如他期望得那般体贴,竟是连个纸屑都不曾留下。
沈越盯着空白的墙壁,足足有一刻钟了。
小陈哥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气愤,冲着费厨娘小声报怨:“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是卷包袱跑人了么?她就这么跑了?一声不吭地跑了?亏咱们待她跟兄弟般,她就是这样的兄弟啊?!呸!”
费厨娘可没敢这般造次,只眼观鼻鼻观心地束手端立,仿佛压根儿没听见小陈哥在耳边的聒噪。
果不其然,小陈哥嘀咕了半天,越嘀咕越生气。突然,就听得公子爷一声暴喝,“滚出去!”
小陈哥还从来没被沈越这般骂过,当即就呆了。
到底费厨娘人老成精,这当儿口,她还能面不改色像模像样地冲着沈越行礼,然后一扯小陈哥,匆匆退出沈越的院子。
小陈哥哭丧着脸,心里甭提多难过了。然,便是如此,他也无法一时之间分辨得出,这难过,是因为被公子爷叱骂,还是因着廿三的不辞而别?
他眼圈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在费厨娘眼中,活似一只被嫌弃的小奶狗,就差耷拉下两只耳朵了。
费厨娘心底暗叹一声,安慰道:“这样一来,廿三那份儿螃蟹,不用说,定是归你了!你也不必再张开跟她讨了,多省事!”
小陈哥郁闷地直翻白眼:这是那口螃蟹的事儿么?
屋中。
沈越伫立良久,方慢慢坐下。
“廿三,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沈越任清风入窗,轻轻撩起鬓边碎发,“你就这么走了么?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到底你想起了什么,竟连说一声‘告辞’的时间都没有?我还能见到你么?你可知晓,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
自从意外发现廿三是女子身份后,他便心中隐有不安。尽管说不出这不安是什么,他却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
如今,真的有事发生了。
这是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呢?
风儿似是听懂他的心意,无声地缭绕在身周,仿佛在默默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