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莫名其妙的高人,到底是谁?
特别是第一个刺杀自己的人?
他的道法,看上去绝非普通帮派,定然是道门中鼎鼎有名的世家弟子。但凡世家弟子,个个都心高气傲,很难做出这种暗杀的下作之事,而且精心计划的刺杀计划,却每每临头的时候,犯下了低级的错误。
他到底是来刺杀自己的,还是来提醒自己的?
还有,他为什么忽然间喝出朱邪里和刘立川这两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这不是摆明了要提醒自己小心吗?
是朋友还是敌人?
林禽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怪人,自己应该是有过交往的。
可是
林禽出道不久,在道门中认识的人掰着指头都能够数得清楚。
一个人名猛地跳到了林禽的脑海中,林禽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个豪气干云,重情重义的魏天宝,什么时候变成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杀手了。
看来,你在外面的朋友,还是蛮多的。很显然,连洞女都看出来魏天宝的动机,道,那个假装僵尸的刺客,是你的朋友?
林禽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小子居然能够瞒过我他是魏家的人?
应该是吧。
洞女点了点头道:那就不奇怪了,这个世间也只有祝由魏家的弟子,才能装扮僵尸如此不露破绽。他也是来找荣奎报仇的?
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的话,你倒是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洞女缓缓道,这个世界上,憎恨一个人,永远比原谅一个人容易。
说完,洞女催动鼓声,转身离开,离别之前,转头对着林禽道:记得有空回来看我。看看你娘。这些人,我跟你留着,也许有天,你能用得上。
随着洞女的鼓声,不少的僵尸慢慢地在街上有序的出现,渐渐地在各街巷中集合,形成了一支上万人的僵尸大军,整齐肃穆,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若不走近这支队伍仔细端详,你很难会发现,这支军队,居然是一支亡灵大军。
随着洞女的离开,宅子里只剩下林禽一个人,刚刚经历生与死,经历被杀与杀人的反转,经历信仰被摧毁,林禽仰头望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感情复杂,惆怅无比。
报仇了,真的报仇了,真的报仇了吗?林禽看着渐渐升上天的圆月,一时间变得彷徨无措,怅然若失。
罪魁祸首荣奎已经伏诛。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
林禽摊开了手,那只金色的母蛊飞到了林禽的手上,扇动翅膀,姿态温顺。
你说,我们该去哪里?林禽问着手中的这只蛊虫,但是更像是在问自己。
那只母蛊扇动翅膀,速度越来越快,嘴里发出来滋滋滋的噪音。
连你也不知道吗?林禽叹了口气。
那只母蛊扇动翅膀,更加急促了,嘴里的滋滋之声刺耳难闻。
怎么了?林禽觉得这只母蛊,似乎有些异常,连忙不断地抚摸着它,想让它渐渐安静下来。
可是那母蛊没有停下来,扇动的翅膀越发急促,忽然间,林禽心中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着半个身躯留在井口里面的子蛊降龙。
就在林禽抬头的那一瞬,白色的降龙子蛊嘴里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砰!
一声脆响,林禽手中的母蛊瞬间爆炸开来,腥臭的血汁,炸了林禽一身一脸。
林禽连忙抽身后退,心中如同升出一根钢丝,开始捆绑自己的心脏,不断地挤压着他心脏张舒的空间。
蛊毒反噬!
怎么可能?林禽简直不敢相信,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何忽然间母蛊会反噬自己?!
母蛊身亡,而身为炼蛊之人的自己,也难逃一死!
林禽用手死命地按着心脏,心脏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难以站起身来。
轰!
紧接着一声惊天巨响,洞中的降龙整个爆炸开来,粘稠的汁液洒满了整座院子。
井口边的青石四分五裂,飞向四面八方。
荣奎的身子,缓缓地从井口中走了出来!
他,没死?!
林禽翕动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蛊身中走出来的荣奎。
哐当!
林禽力不能胜,手中的赤木刀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荣奎一身裹着白色的汁液,粘稠腥臭,一步一步地走向已经单膝跪在地上的林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