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李康听见后有一把略带沙哑的音说,“这样杀猫,是很费力的。”
李康手一抖,差点被刀上的锯齿划伤:“……”
男人继续说:“你应该刺它的心脏。”
李康忆这:“他说他是教会的,刚好路过,问我什么要杀猫,只要我说出,天主就会谅解我。”
一个小男孩偷偷干坏事被发现,心理素质没那么强,刀掉在上,溅起血水。
不知道什么,他对这个陌生的人说起己的弟弟。
也许是因黑暗、雨夜、杀戮、流淌的血水、猫睁大的像铜铃般的眼睛,以及男人带引诱的口吻。
“我讨厌他,”李康把刀捡起,防备抵在己胸前,看向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说,“讨厌得恨不得想掐死他,他每次在夜哭,听他的音,我很想掐死他——”
“主听见你的音。”
“……”
男人说缓缓蹲下,李康依旧看不他的面目。
雨势变得更大,倾盆而下的雨幕像一道屏障,挡在男人面前,让他本就模糊不清的五官变得更加难以窥探。
李康只能看见男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仿佛能看见死亡的眼睛。
“你知道吗?”男人看他,一字一句说,“你弟弟心脏的位置,和这只猫心脏的位置,可是很像的。”
雨水顺帽檐钻进李康的面颊上,冰冰凉凉像一条毒蛇。
“——教唆犯罪?!”
派出所,武志斌皱眉道。
这几起案子圆满落幕,队本给武志斌放一个长假,让他好好休息,去医院谨遵医嘱,做做腿部康复,然而这假才刚批下,就横生变故。
解临和池青从少管所之后,把情况告知武志斌,并且要求重审问其他几名凶手。
武志斌:“可是……那个经纪人不是信的是佛教吗?还去买泰佛牌。”
“她不一定只信佛教,”这个话题池青比较有发言权,“在这个圈子,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信仰’。”
那位已经锒铛入狱的李姓经纪人明显是一个无信仰主义者。
她会去“相信”一切能带给她好运的东西。
解临和池青两人各负责一个人。
解临坐在殷宛茹经纪人对面。
这段时间女人消瘦很多,她脸颊凹陷,后天割出的欧式大双深陷,她的头发本是很有光泽的黄色,现在像一头干枯的稻草,坐在对面看起像个苍老的欧美女人。
而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问讯室,池青面对那名姓周的中介。
他们上都穿囚服,衣服上有些斑驳,一副常年不见阳光的样子。
“宗教信仰?”女人很久没见人,她习惯抬手扒拉己那头干枯的头发,试图让己此刻看起更加体面一些,“什么问这个?”
女人又微微一笑说:“因信不己,所以我什么都信。”
解临:“基督教也信?”
女人:“信,其实我本不是很解这个宗教,但是有一次去教堂遇一个人,他给我很多指引。”
女人侧那堵灰色墙壁对面。
池青那间房门口铁牌上刻13。
周志义明显从进入这间房间之后就开始浑不在,他时而看看周围的墙皮,时而忍不住用手去抠桌面,整个人不在极——这和那天他被捕时进入13号房的反应一样。
池青冷脸问他:“你想换间房吗?”
周志义抬眼反问:“可以吗?”
池青:“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