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所以我只是礼貌询问。”
周志义只能继续坐如针毡,额角冒出些许虚汗。
池青:“你很不喜欢13这个数字?什么?”
周志义:“……因有人和我说过,13是个忌讳。”
经纪人说“遇一个人”,周志义也说“有人和我说过”,这两句说辞和沈星河、李康嘴说过的话基本一致。
被那堵墙隔开的两间房间陷入相同的沉默,由于房间没有窗户,所以光源有限,黑暗一点点向他们裹挟而,尽管对面坐的人不同,但两人在同一时间问出同一句话:“——谁?”
面对这个问题,他们和沈星河、李康一样,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说:“他是神的意志。”
“……”
“他称己神父。”
经纪人带殷宛茹的时候,殷宛茹越是红,她的心情就越是复杂。
那天她开车送殷宛茹去谈代言合作,谈个高价,殷宛茹的照片很快会被投放全华南市最大的商场荧幕上——这也是代表她谈判价值的结果。
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一点也不。
的路上,她先把殷宛茹送去,然后驱车前往那个商场,在商场对面的露天停车场呆坐很久,之后她下车,漫无目的沿街道往前走,天色逐渐暗下,斑斓的霓虹灯亮起,但她仰头的时候,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斑斓霓虹,看那抹高耸圣洁的塔尖。
她走门口就发觉这所教堂奇怪得很。
没有固定的开放时间,教堂也没人。
她找一排空的长椅坐下,面对正前方的耶稣受难壁画看很久。
她坐的位置是倒数第二排,正她怔愣之际,最后一排传很轻微的走动,然后有人在她后坐下。
她下意识想过头去看看。
然而脖子被人轻轻掐住,借以固定她的动作,然后后有个音在她耳边轻说:“别头。”
他沙哑的音继续说:“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这位美丽的女士。”
“你是谁?”
“噢,我是上帝派聆听你心事的。”
“…………”
女人眼前是飘忽不定的教堂烛火。
男人指腹温热,又像不带丝毫温度一样。
她被这样掐,竟然很想臣服。
鬼神差,她说:“怎么,你能帮助我吗?”
后看不见面貌的男人答她:“说不定呢?”
周志义在教堂认识那位“神父”的方式和她差不多,他内心无比痛苦,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抛弃后愤恨和悔恨交织。
在教堂。
几名看似八竿子打不的凶手都坐在差不多的位置上。
他们背对“神父”,烛火燃尽,任由教堂昏暗的光线将他们一点点吞噬。
如果时空能够被随意切割,那么在不同时间段,同一个位置上,出现过三个不同的背影。
这些背影被烛火拉得很长。
女人长发垂落在肩上:“我想得我想要的,我想变美,我才应该是那个大明星。”
周志义穿普通的中介工服:“我想要我喜欢的人永远留在我边。”
而沈星河也曾坐在那,手指指腹轻轻抵在校服袖口处说:“我想复仇,我想让杀死我弟弟的人偿命。”
这些背影虽然不同,但他们后的人都是同一个。
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男人潜藏在黑暗,他头上戴一顶黑色帽子,帽檐下压,遮住他的脸,加上他又抵头,即光线通明,也只能看他的一小截下巴。
他低低说:“什么不遵从己的心,什么不伸手?你想要的东西可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