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仙师是哪一位?”将军又问道。
“家师居于熊山、素怀仁慈、向喜清净,所以在下不便透露,还望将军见谅!”榆罔回答道。
将军不由再次把榆罔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个年轻人头戴斗笠,脚蹬草鞋,一身破衣烂衫,甚至可以说是衣不蔽体,腰间勒一根麻绳,还松松垮垮没有系紧,导致衣衫下摆往一旁歪斜,错开了一条长缝,当然也可能是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扯松的,再看长相,也是平平无奇,毫无出众之处。
将军不由有些失望,可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时,却无意中瞥见乞丐衣服的开缝后,有一角若隐若现的红色佩饰,材质好像是红玛瑙石。
“一个乞讨之人,怎么会有如此贵重之物?”将军不由得思想道。
忽然,将军好像记起了什么,翻身跳下马来,施礼说道:“原来如此,在下城防军主帅‘熊绎’,请先生入城为帝后医治!”
榆罔对将军的举动也是一愣,不过,他马上又点头笑道:“我本有此意,还请将军引路!”
熊绎又回头申斥道:“你们简直是有眼无珠,竟然拦下医治帝后的圣手,真是其心可憎、其行可诛!”
卫兵们一听此言,俱都吓得身似筛糠,一个个跪地求饶。
榆罔转身笑微微地走过去,半蹲在领队卫兵面前,问道:“如何?我没有食言吧!”
那卫兵低头讨饶,说道:“小人见识浅薄,还请大人救命!”
榆罔起身,向熊绎说道:“将军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一次?”
熊绎说道:“既如此,这事儿就暂且记下了,还不退去!”
卫兵们一边应承着,一边慌忙起身。
那领队的对榆罔说道:“大恩大德,小人没齿不忘!”
榆罔回道:“希望你能以此为鉴,今后平等视人,遇权贵不卑,待贫贱不鄙,如此便不枉我救你一场!”
卫兵们闻言俱都唯唯诺诺地退去了。
榆罔随熊绎将军一起来到内城,经过繁华的中央大街,转到一座庄严的府邸前。
那府邸为土木结构,正门是悬山顶门殿,门楣牌匾上书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熊绎说道:“这就是舍下,请先生到府内稍候!”
熊绎将军引榆罔到前院大厅内,分宾主落座后,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榆罔回道:“在下名号‘赤父’!”
熊绎闻言略作迟疑,说道:“十六年前先帝西巡,在荆山附近遭遇暴风雨袭击,先帝及同行之人无一生还,唯帝后侥幸脱难归来,却从此郁郁寡欢,身体日渐衰弱。数月之前,帝后突然病重垂危,巫师和修士们用尽了办法终不能奏效,如先生能医治的好,定然能平步青云,永沐帝恩!”
榆罔说道:“那就请将军入王城请命,我也好早行医治!”
熊绎打量了榆罔一番,说道:“我有一言,还望赤父先生见谅!”
榆罔说道:“请讲!”
熊绎说道:“先生这身装扮实在不雅,不是在下以貌取人,只是如此穿着实在是有失体统,不若先在我这里沐浴一番,再找几件合身的衣服换上,方好去见帝后!”
榆罔笑道:“也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熊绎将军闻言即刻喊道:“来人啊!”
话音未落仆役应声而入,说道:“请将军吩咐!”
“你们马上伺候先生沐浴更衣!”说完,熊绎又转过身来,说道,“我这就去王城请命,请先生自便!”
待熊绎请命回来,榆罔已经一切就绪了,只见他身穿一件褐色长袍,披一条带兜帽的黑色披风,帽檐仍然遮着脸面。
熊绎虽有些意外,但也不好明言,便指着身后的一个人说道:“这是帝后的贴身使女,名唤‘侍香’,先生便随她前去觐见帝后吧!”
榆罔回道:“悉听尊便!”
看着榆罔跟随使女出了大门,熊绎唤过刚才的仆役,小声问道:“刚才,你伺候他沐浴更衣,可曾看到他身上有一枚红色的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