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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我曾在想,可以让你和萨拉一同领略意大利大教堂、宫殿和花园的美妙。”科林说。他的眉目间藏着忧郁,但依然优雅高贵。坐在花室中央的树椅上,居高临下,光彩夺目。

“你能看着我吗?”我鼓起勇气问。

“我一直都这么做。”科林眼眸微动,蓝色的眼睛中夹杂绿意,在树叶中绿色更加纯粹。

“我常常这样想:我心中的爱,对某一少女的爱,可能并不是什么确有其事的事情。”我说。

“哦———“科林拖长声调,似笑非笑。在他眼中一切都是笑话,尤其是我。但我知道他的痛点在何处,而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和萨拉,嗯,上床了。”我很怕他带着武器。科林显然没有,他只能用眼刀向我刺过来。

“对不起,我后悔了。”我攥紧拳头,手心被指甲刺破,那疼痛让我清醒,“事实上,那一刻我所想的人,都是你,艾德……”

“你在说什么?”科林缓缓站起来,嘴角挂着冷漠的笑。

“我渴望你,艾德,那种感觉如此陌生,它让我恐惧。我所受到的教育,让我只能将爱与女子联系在一起。”我痛苦的说,“甚至使我以为,这种爱定然是由女孩撩拨起来的,事实却相反。”

“够了!”

“爱是自发的,从我的内心。它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来,却不得不献给另一个女人。”我没有信心,但此刻心中升起的风暴无比凶猛。因为知道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我坚持说,“你常常生活在遥远的世界里,不能与你相见使我痛苦,我将萨拉和你混为一体……”

“但我终于明白,我只爱过你,艾德———“

“给我闭嘴!”科林冲下来,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墙上,“你侮辱了我的妻子,侮辱我的女儿,现在终于要侮辱我了?”

“卑鄙也好,变态也罢。艾德,我爱你,几乎用我的一生去爱你。你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另一个,像我这样去爱你的人,我也不能。”

“你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科林收紧手臂,一阵剧烈的喉痛使我感到象是灵魂出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心。同时,我也感到如释重负。在我喘不上气的时候,科林忽视松手。我立刻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继而感到腹部剧痛。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科林在我耳边说,然后像我脸上挥拳。我脑袋嗡嗡直响,毫无抵抗能力。

“你一定气疯了。”我剧烈的咳嗽着,擦去嘴角的鲜血,试图向他微笑,“我也想过骗你,可误会更加伤人。你无需回应。因为我爱你,与你无关。”

话还没说完,科林一脚将我踹出三米以外。花盆在冲击力下大多粉碎,泥土散落在地上,被我呛到了嘴里。

“给我机会,艾德,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我爬起来,实现一片模糊,但知道他在那,他在听。说,“你需要钱,我就积攒财富,做你唯一的顾客。”

很快我就再也说不出话了,闭上眼前一刻,我只听到了一句话:

“拿着你的钱给我滚!再也别出现在我和我家人眼前。”

等醒来时,我在在巴黎,我躺在自己床上,晕头转向,遍体鳞伤,从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中遥望伊利耶教堂。我烧得那么厉害,以致韦伊医生大夫为我看病当天早晨神色痛苦,大为惊异。

“我告诉过你不能有任何激动。”他厉声说道,“这下好了,一年之内你都要在床上度过。”

“我做不到,医生。”我宣称,“我要离开,外出旅行,去任何地方都好,但务必要在远方。你得帮我做到这一点。”

“不可能!”

“但你必须这么做。”我威胁道,“你终究是在为我工作,韦伊医生,随便给我点什么药,让我尽快恢复如常。你做得到,不然就让位给其他做得到的医生。”

韦伊医生瞪了我一会儿,无奈的说:“你这是在透支生命,傻小子。”

“那就让它透支吧,时间不重要,健康也不重要。”我自言自语,“他是我的信仰。”

“在古代,受伤的士兵会喝罂粟花提取物,那会压抑他们的痛苦。”韦伊医生说,“但不会治愈他们的伤痛。”

“我不在乎。”

“我在乎,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名医生,甚至特殊仆人。但我有自己的标准,夏尔,我不能喂你毒药。”

“医生……“

“我为兰斯特家族三代人工作过,我已经快六十岁了,也许你是我最后一位主顾。”韦伊医生严肃的说,“我为你接生,孩子,我视你如子。”

“所以,您拒绝帮助我?”

“我永远都在帮你,那就是我第一时间赶到这的原因。”韦伊医生意味深长地说。这时门打开了,我见到了自己的家人。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疲惫,尤其是妈妈,她的眼圈是红的。

“您看,这个任性的孩子怎么样?”父亲问。

“最好离开这个环境,换换空气。”韦伊医生说,“你知道,好心情比药物更加有用。”

“但我与德瓦西先生有约定,在我们动身去西班牙之前,要一直要留在部里。”父亲犹豫的说,“在巴黎郊区租一所房子度假行吗?”

“最好去海滨,哪怕我只能找到一周的时间到海滨去,我决不摆架子等人来请。”医生说,“海水和日光都是良药,马上还可以看到赛船竞渡,完美的环境。”

“但夏尔宁愿呆在家里。”外祖母说。

“不,我认为自己深深向往着海洋气息。”我提出异议。

“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赛琳姑妈为我说话,“如果夏尔离开,我们也好分心为他报仇……“

“什么?没人伤害我。”我喊道。

“那你是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菲利普淡淡地嘲讽道,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这。

“别这么做,求您。”我抓住外祖父的手,对他暗示道,“您曾经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感情负责。”

外祖父深深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手,走开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但已全然不在乎。平生第一次,我有了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欲望。与之相比,其他的都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