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骂人是一种会越来越过分的行为?
当怒火顶到了嗓子眼,必须要通过污言秽语才能释放时,这就像是没有刹车还不断自动加速的法拉利,根本回不了头。那时候,爽的不是骂人的自己,你是在怒气强大压力下喷出了不好听的话,什么时候会爽?是对方一言不发任凭你辱骂以后,你的怒火完全得到了宣泄,这个时候,才很爽。
只是,你必须碰到一个窝囊的一句话也不敢说的人,否则,这很难实现。
赵一白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了,他必须在当下的环境里咬紧牙关,脑子里想的全是熬过今天,只要熬过今天!,一个痴迷于某些事物还站在顶峰却始终没有机会的人会为了一次机会做任何事,只要没人去碰触逆鳞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什么东西!
申力坤越来越过分了,站在那怒目而视,叫骂的瞬间眼睛眉毛不断改变形态,或讽刺、或侮辱,小表情配合的十分到位:又不说了?刚才不还头头是道说的挺明白么?
唉,我就不明白你这种人到底是怎么生存的,海市就没有一个敢拔拔你身上的刺儿、好好归拢归拢你的人?怎么着啊,海市公安局没局长?刑警队没队长?这得怂成什么样,才能让你其在脖颈子上拉屎?
这句话扎着赵一白了,他噌的一下抬起头看向了申力坤。
有些人,心里永远藏着不能侮辱的对象,就像所有人都不允许母亲被人辱骂、最尊敬的人被人讽刺和挖苦。赵一白心里也藏着这个人,不过这个人不是母亲和父亲,是母亲和在海市市局把他当儿子宠的老宋!
申力坤已经踩在了赵一白的底线边缘还不自知,依然张嘴闭嘴没一句好听的:赵一白,你到底是不是来认错的?你见过哪个认错的人敢和你一样?明告诉你,你的认错态度不够诚恳,什么都甭想,愿意干就干,不愿干,趁早滚蛋。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
赵一白双眉凝聚在一起于额头挤出了川字,那股怒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头。
办公室门口进来一名缉毒警,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怎么个事儿?申力坤同样怒视着赵一白,头也没回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兄弟们出差的差旅费,您给报一下,咱们去乡下查白家村杀人案顺便揪出了种植大麻的基地那天,伙食费都是咱自己掏的钱
哦。
申力坤在手下人递过来的文件上刷刷点点签字,随手把笔扔在了文件夹里,再抬头,他看见了赵一白紧握拳头的手骨节发白且在颤抖。
啪。
申力坤一拍桌子:赵一白,你他妈要干嘛!
耍什么光棍?
你以为自己是监狱里的流氓啊!
还想动手是怎么着?
来,来来来,你动我一下试试。
申力坤自己找死一样从办公桌后边绕到了桌子前:你们家是怎么教你的?就让你用这种眼神看着领导?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赵一白笑了,他按照陆远的话已经做到了极限,也知道今天必须要忍下去,但,在这一秒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炸弹已经彻底炸碎,整个身躯内都包裹着狂暴的乱流。这东西是压制不住的,只需要一条引线就能彻底点燃重磅炸弹。
咋了,一白,你又招头儿生气了?你也是,这么不懂事呢?这名缉毒警本来是想劝,结果,虎了吧唧的把话给说偏了:头儿,你甭跟他一般见识,有些事过去就拉倒得了,一白也够倒霉的,父亲刚刑满释放没多久就让人给杀了,有点情绪正常。这话劝的没毛病,说点赵一白的可怜博取申力坤的同情,为的是化解干戈,格式完全正确
问题是,语言这东西和数学的方程式不一样,不是有个格式套进去话以后就能万事皆通。
申力坤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得说道:哦,我说的呢。他就跟明白了一样,恍然大悟道: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后边其实还有一句,叫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赵一白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一世清白!
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和犯过罪的父亲站在一起,因为,警徽已经融入了血液,警服已经成了身上的皮,警察的行为标准就是他的人生准则!!
你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