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你能懂我吗?”
梁菀猛然身躯僵硬,只觉听到霍凝这话心情也变得不同了。
她不再挣扎,而是听少年在她耳边诉说心事。
原来,平时恣意不羁的少年也会有心事啊,梁菀心中沉静,问:“你喝这么多酒,就是为了他?”
“父亲他…一直是我心中一道刺,当年他如果不这么懦弱,便也不会被母亲伤成那样。”
一提起霍凝父母,梁菀便想到宣王妃,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会恨她?”
“为什么…她在父亲踏上与宣王苟且,被我看到,她难道不该恨?”霍凝冷冷地笑,眼中泛着无边的恨意:“父亲是身体不好,给不了她,她便自己犯贱的去找别的男人。”
“宣王是谁,是父亲名义上的养兄,是当年太上皇收养的养子,她端的那贞洁样,对外说是父亲死后才改嫁于宣王,老祖宗、圣上,都以为是我不接受宣王才与她疏离,但我知道,她是不敢,她连宣告天下的脸面都没有,她自己做的事,只有我最清楚!”
“像她那样的dang妇,容我唤她一声娘吗?可笑…我那时尚且孩童,却在她犯jian的船下听她的苟且事。”
霍凝讲到这里,心中恨意早被勾起。
梁菀听后讶然。
没想到还有一段这样过去,那她也可以理解为何在宫中霍凝那般对宣王妃。
母亲、孩子,在本应最该享受母子情的时候有了这种隔阂,莫怪霍凝自小就在軍营待着,从不回王府。
她拧了眉,心中的某处柔软被触动。
她怅惘地说:“你也别难过。”
少年缓缓吐出一口气,耳鬓厮磨时,他的眼含满了情,撑身看她。
看的久了,霍凝忽然犯嘀咕:“你怎么瘦了?这腰上都没肉了,胸。也小了。”
梁菀:“……”
她猛地将理智拉回,意识到不该与他这样躺下去,推开他起身:“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菀菀…你怎么了?”
少年这才发觉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起他也起,却双臂又缠住她,在后扳过她脸来细看,额头相抵,他看了许久后说:“你生病了?”
梁菀:“没事,一点小毛病。”
然少年不觉得。
他本醉的七荤八素的身子,瞬间从床上起来,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柜,让梁菀怔忪。
少年对她…始终能戳在她的心口上。
不上不下,让她难受。
她喊了声,“霍凝,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少年那边便找到,竟然是一件极小的毛氅,一瞧就是他儿时的东西。73狆彣蛧
少年扬着笑意,再次晃晃悠悠走到她身边停住,蓦然弯身,将柔软的毛氅裹在她身上,用足了力抱住她。
……
她怔住眉眼,全是他的身影。
少年十分纯澈地笑了笑,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徐徐道来:“这件雪狐大氅是用九尾狐腹部的毛做的,只要披上它,什么病都会好,菀菀…百病快消…不怕。”
梁菀的身被少年抱着晃了晃。
如果说,之前她对他一直毫无感觉,那么此刻,她也不至于如此心动,梁菀眼睫颤动,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她竟然从一个醉酒的少年身上找到。
她强撑又不愿承认,但此刻好像喝醉酒的人是她,是她在这里黏黏腻腻,不舍与他分开。
她甚至都想笑,笑自己被一个孩子的毛氅激的疯狂心动,笑自己明明脑子,心里都在说不应与他有太多纠缠,可心却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