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算计。
与农民所面对的‘怎样用劳动去创造出新财富不同’。
商人所面对的,总是形形色色、各种形态的已有财富。
而商人所思的自然便是‘怎样将摆在眼前的已有财富据为己有’。
故而。
农业可成国家的稳定因素。
而商业则往往成为国家的不稳定因素。
若不加以干涉。
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为了追求更多的财富、更好的生活而弃农经商。
国家的基础就会逐步松散动摇。
乃至于到了最后便会彻底瓦解、四分五裂。
在许奕所处的另一时空中。
往往很多人只看到了重农抑商中的抑商影响了市面繁荣。
但却没有看到长期的历史走势。
在许奕看来。
中土之所以是人类社会唯一一个自古延续、一脉相承的文明。
重农抑商在其内所发挥的作用从来都不可小觑。
即,纵使上一次的王朝覆灭使得国家跌倒了极其深邃的深谷。
只要新的王朝恢复了秩序,重建了统一。
以农立国的国家,无需依赖任何的外部条件。
如商路。
如其他地区的繁荣昌盛、
仅凭一夫一牛一地,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用不了多长时间,国家便会走出低谷,再度强盛。
......
......
承运殿偏殿书房。
伴随着许奕话音落地。
杨先安、王文清二人不由得微微抬头。
而朱宗廷、梵崇贤、宋元福三人则不由得将脑袋垂的更低。
许奕无视了五人截然相反的动作。
话锋一转继续开口说道:“但在孤看来。”
“重农抑商的本质应当为将国家的基础建立于农业之上。”
“与此同时控制商业的恶性膨胀。”
“既不等于不要商业,也不等于只要农业。”
此言一出。
杨先安、朱宗廷、王文清、梵崇贤、宋元福五人齐刷刷地抬起头。
满脸不解地看向许奕。
许奕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自书案下取出一略厚的蓝皮账册。
那蓝皮账册上赫然上书着‘新官道’三个大字。
许奕将上书着新官道三个大字的崭新书籍置于五人身前。
随即面色一正道:“孤先前便已言明。”
“兴建新官道是在为燕商铺路。”
“而燕商则是在为收取商业税一事铺路。”
话音落罢。
许奕端起身旁茶盏,不再多言。
杨先安、朱宗廷五人见状无不面露思索地凝视着身前那上书着‘新官道’三个大字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