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鸣屿的尾音落下的一刻。“吼!!”面前怯鬼的身形突然增大,迅速从老鼠大小变至两人多高!怯鬼舌头中的字逐渐扭曲,变成“恨”字,身体也随之膨胀。巨大的阴影一下笼罩住炭十郎,恨鬼迅速转过身,他愤怒的张着嘴,獠牙露出嘴外:“不准欺负…!!”他怒吼着。由于炭十郎的刀卡在恨鬼的脖子上。于是,当恨鬼转过身,与炭十郎面对面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是特别近的。一瞬间。恨鬼通红的眼眸里,倒映着其耳垂微微晃动的花札耳坠。
首发63xs无论是积怒还是可乐,之前他都从未和炭十郎离得如此之近。现在。“…弱者。”恨鬼狰狞愤懑的话语顿时一滞,强势的语气也突然一下咽进了肚里。炭十郎的模样顿时印刻在眼中。沙沙…刻印在血脉中的影像,带着模糊的黑色噪点,在脑海里重现着。莫名的恐惧与窒息感涌上恨鬼心头。那是一个穿着枣红色羽织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什…这是什么…恨鬼看着炭十郎,他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刹那间的恍惚,在战斗中是致命的。炭十郎抬着头,他没有在意突然怔怔出神的恨鬼,而是不慌不忙的把卡在恨鬼脖子上的楔丸拿下。咔!变成恨鬼之后,本体怯鬼仍然存在。只不过,是躲在恨鬼的心脏位置而已。“…好熟悉。”炭十郎将通红的楔丸取下,刀锋对准了发愣恨鬼的心脏。那里,此刻正有着一个殷红的忍杀点。这时,发愣回神的恨鬼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语气也不同刚才一般愤懑,而是有些仓促:“等…等等!”但炭十郎没有犹豫。通红的楔丸微微倾斜,抵住恨鬼胸口,向上用力一刺!噗嗤!殷红的血液顺着楔丸的刀身流下,却在半途就被高温的刀刃蒸发为血雾。他无比娴熟的将楔丸又一次扎进了他“人”的心脏里。有着通透视野的炭十郎,正好将刀刃直直穿过躲藏在恨鬼心脏里本体的脖颈。“噗咳嗬哇!”恨鬼的口中,一口血液猛地喷出。顿时。哗——点点灰烬在面前飘散。“不…不咳咳…”恨鬼无力的跪下,他用手扒住炭十郎,咳血的嘴里似乎在呢喃什么。炭十郎垂下楔丸的刀锋,他注视着恨鬼慢慢瘫倒在地,逐渐化作灰烬。“犹豫就会败北。”他语气平淡——如同曾经某人数次对他说过的那般。…这时。沙沙…身侧的森林里,传来的婆娑的摩擦声。“啊!果然在这里!”一声属于孩童的惊呼从那里传来。炭十郎微微回头看去。年幼的时透无一郎,正拉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高兴的笑着,从森林里朝这边走来。无一郎松开牵着父亲的手,朝炭十郎挥舞着:“你好——!”“大叔,你也是来实战的吗?”“…?”垂着刀刃的炭十郎,怔怔的看向从森林中走来的时透一家。炭十郎眨巴眨巴眼睛,恍惚的视野重新聚焦了好几次,才肯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时透无一郎?他诧异的看着穿着霞云图案的时透无一郎。无一郎…出现在了锻刀村。目光缓缓移动到无一郎身旁,暗红色头发,扎着小辫,低头微笑的唯一郎身上。炭十郎愣了一会才认出——这是只活在无一郎回忆里的其父亲。自从察觉到半天狗和玉壶的上弦位数都进阶,并且锻刀村被袭击的时间也提前了之后。他清楚,原来的剧情早就被他搅成一团了。但——炭十郎的目光移到无一郎腰间的打刀上。——已经搅成这样了吗?他大为震撼。这时。炭十郎注意到了靠在一旁树下,正抱着双臂休憩的炼狱槙寿郎。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者对炭十郎点了点头。啪!“白痴!”一旁的有一郎听见无一郎的话,顿时一惊,有些无语的拍了自己弟弟一巴掌:“来实战的肯定只有我们啊!”他皱着眉头说着,还偷偷警惕的瞥了炭十郎一眼:“和别人胡说些什么呢!”“好疼啊!哥哥!”无一郎捂着被拍的脑袋,他一脸不情愿的朝有一郎喊着:“不要老是打我的脑袋,会变笨的!”见状。“…?”有一郎啧了一声,他的表情逐渐沉默。瘪着嘴,深深的看了无一郎一眼。父亲也是,无一郎也是。明明都是路上遇见的陌生人,怎么就毫无防备的跟来了。还有!有一郎微微皱起眉头,他回忆着刚才看见的玉壶以及半天狗,心底一阵发怵。——这些东西明显不对劲吧!为什么你们能如此平淡的应对啊!有一郎慢慢撇过头去,不再言语。无一郎捂着自己的脑袋,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但很快就回想起自己本来想要做的事。他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朝炭十郎看去:“啊,对了,大叔!”无一郎放下捂住脑袋的手,像刚才挨打的不是他一般:“刚才!那个!”他眼中满是欣喜,用手止不住的比划着:“唰一下的,啪一下的,一下就砍中那个泥鳅的剑术,是怎么做到的啊!”无一郎深吸一口气,他握紧拳头,微微抬起,双眼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好厉害!”他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虽然那位六眼大叔的剑术也很厉害,但他的样子有点太可怕了!炭十郎注视着无一郎,没有开口说话——对方格外开朗活泼的性格着实让他诧异了一下。不过。他看了眼无一郎微笑着的父亲,以及其身旁抱臂撇头的有一郎。家人都在的他,或许本就该是这个性格。诧异过后。唰!唰!炭十郎快速的看了看两边,眉头微微皱起,一股凉意从背后涌上心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在无一郎说完这段话后,炭十郎如芒刺背般,察觉到了相当诡异的危机感。这时。“哈哈。”时透唯一郎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抬起头对炭十郎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抱歉,两个孩子比较贪玩。”他微笑着,语气十分平缓,眸子眯起:“初次见面,我叫时透唯一郎。”“我们在…实战。”唯一郎解释着,他伸手指着半天狗化作的灰烬,问道:“先生,伱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像这样的树,我砍过了,但我的两个儿子还需要试一试。”炭十郎愣愣的看着唯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