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玉壶无头的身体无力的摔落在地上,炭十郎没有理会,握着楔丸再次朝半天狗的方向奔去。“啊啊!区区人类!怎么敢!”泥泞的土地上。玉壶的脑袋躺倒,伸出小手,努力支撑着自己想要爬起来,他看着夜空,两只舌头从嘴里吐出,慌乱的大喊着:“我是不会死的!”咯吱…苍白的头颅开始不规则的肿胀起来,增生的肉芽逐渐积蓄,化作肉瘤堆积。“对了!对了!!”玉壶猛地扭转着脑袋,新的肉芽在脖颈的断裂处努力鼓起小包,瞳孔滑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x63xs“黑死牟!黑死牟阁下还在这附近!”——黑死牟阁下还能联系上无惨大人!“只要一点无惨大人的血液!我就能活下去!”濒死的他已然理智全无,开始慌乱的大喊起来:“救我!黑死牟阁下!救…”没等他这句话说话。唰!几朵小型的月弧在贴合着玉壶的脑袋转瞬即逝。噗嗤!血液四溅,本就只剩头颅的玉壶此刻直接四分五裂,化作了几块碎肉。“救……”裂开的绿色嘴唇中发出沙哑的音节。沙…点点灰烬的痕迹开始蔓延。……与此同时。远方。某处城町内。唰!唰!“找到了。”桃红色短衫的身影在建筑之间不断跳跃穿梭着,他金色的眸子注意着地面上留存的瓷壶。金色的眼眸里,刻印着[贰]的黑色字体。啪嗒。猗窝座从高空落下,他脚尖着地,落在一只壶面前,身体因下落而微微一倾,眼神低垂,拳头攥紧:“…第三十四只壶。”他被传出无限城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玉壶的驻地。并沿途发现了,玉壶前进的留下的壶。不过,他找这么多壶之后,也未曾发现哪里有玉壶提到的有关“情报”的一丝消息。刚想抬起头,继续顺着壶的轨迹前进时。突然。沙…一缕焦黑的灰烬从眼底升腾而起。“?!”猗窝座瞳孔骤缩,他连忙低头看向瓷壶,带着花纹的壶上此刻正浮现着烧焦的痕迹。啪嗒。他下意识的伸手拿起地上的瓷壶,握住壶颈。与以往的触感不同,现在的这只壶,瓷壁薄的如同纸片一般。猗窝座清楚玉壶的个性,自诩艺术家的玉壶,是绝不会销毁自己做出的壶的。就算留下壶会暴露行踪,他也会像是炫耀一般在地上光明正大的放着。现在,壶自主化作灰烬逐渐消失,只有一种可能性。“死了么。”他脸色逐渐阴沉。咯吱…青筋在猗窝座背部蔓延,狰狞的攀附着脖颈而上,他愤怒的看着手中的瓷壶逐渐化作灰烬:“嘁!”砰!他愤懑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建筑上,石制的墙壁瞬间布满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没用的家伙!”……锻刀村。森林中。趁着悲鸣屿行冥不停的消耗憎珀天的空隙。踏踏踏!炭十郎握着手中的楔丸,朝着半天狗的本体狂奔着。突然。“嘶——!”炭十郎猛地吸了一口气,他感到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虚弱感受涌上心头。——用尽了!脸上的血色迅速惨白。在经历了与黑死牟的交手,以及使用雷电奉还,再斩杀玉壶后。上次燃烧的一枚回生之力,终于用尽。是因为上次的战斗记忆,回生之力的消耗远比炭十郎想象的小。他睁开眼,体内亮着的两枚回生,又一枚迅速燃烧至底。怪不得,刚才跑了一会却怎么也追不上那家伙。“呼…”在微微喘过气后,炭十郎的气色又好转起来。在踉跄的走了两步后。炭十郎重新聚焦的视野,迅速发现了半天狗逃窜到远处的本体。这个距离…他感受着体内重新澎湃的力量。咔哒。炭十郎双腿迈开,拉开刀刃,刀锋对准前方,整个人如同搭弓之箭一般绷紧。手中的楔丸攥紧,掌心与刀柄的鱼鲛皮摩擦,微微蓄力。——铮!一抹亮眼的刀芒从刀身凝聚在刀尖。[绝技·巨型忍者突刺·改]“嘶——”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气,大量氧气顿时被压缩进肺部。[日之呼吸]脚掌抓地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猛地一倾。嗖——周遭的树林急速后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刀锋破开夜色,嘴角溢出白汽,直直朝着逃逸的“怯”鬼冲去!…远处。哒哒哒!!怯鬼正慌乱的狂奔着,老鼠大小的他也有着如同老鼠般的灵活。“玉壶已经死了!无惨大人联系不上!”他焦急的自言自语着,通红的双眸急的快要哭出泪来:“怎么办!怎么办!”半天狗此刻心中,无比后悔同玉壶一起来到锻刀村行动。玉壶那个冒失又自大的家伙,怎么就不会像他一样,稍微小心一点呢?!并且————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类!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本体怯鬼感知到身后的气息甩远。“甩掉了,甩掉了吗?”他咬着嘴,声音尖细而颤抖,奔跑中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一眼。结果。唰!刚刚还被甩开的炭十郎转瞬间就已经冲了上来!“噫嗬啊啊!!”怯鬼顿时吓得惊恐的大叫起来,他看着直指自己,逼近脖颈的刀锋:“不要啊!”声音之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当!刀锋与皮肤接触的地方迸溅火花。突刺的楔丸狠狠一刃戳在怯鬼的脖颈,但浓缩的皮肤却异常的坚硬。在赫刀的加持下,楔丸慢慢嵌入了怯鬼的脖颈。似乎是怯懦的情绪到了极致。“为什么!”怯鬼的声音逐渐愤懑,他嘶吼着大喊起来,薄弱没身躯突然一弓。炭十郎死死按着手中的刀,他看着怯鬼的模样,以及其头顶最后的一枚红点。眉头一跳。——要变成恨鬼了吗。恨鬼,是半天狗保护本体的最后一层形态。与此同时。“灶门!”悲鸣屿的声音从森林另一端传来,他浑厚的嗓音在森林内回荡着:“我对峙的分裂体消失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