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则是不急不慌的,找到了吕奉父。
吕奉父此时正站立在浮桥的断口,凝望着被撞断的那一截浮桥,眉头紧皱,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一会儿抬头看着对岸,一会儿低头看着波涛汹涌的水流,仿佛试图寻找一种突破的可能。
一场原本可以高枕无忧的渡水,因为这东胡人的撞桥,而变得岌岌可危。
这让吕奉父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
抢渡抢渡,本就是挣一个时间,现在时间对他们而言紧迫无比,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可偏偏此时军中并无他将,仅有皇帝一人,这让他越发显得不安。
虽说大汉自古以来,便有文人提枪上马的传统,但他不过是粗通武艺而已,用处远远比不得能统帅千军万马的领军大将啊!
还是说,要将一切都放在皇帝身上?
为人臣子,竟不能为主上分忧吗?!
“吕主薄啊,你看看岸边的那个,像不像魏成宪?”
“啊?”
吕奉父从愣神之中恢复,往岸边看去。
这踏马得什么眼神,才能从水面上望见岸边的人脸啊!
那几艘渔船靠近都差点没人察觉到呢!
而刘恪却是【演说家】天命全开,靠的就是一个纯粹的忽悠:
“又有点像张定国。”
“啊?”
“好像又和侯万醒有几分相似。”
叛将没有不要紧,弄点内鬼出来做做铺垫,再冲着吕奉父一通忽悠就好了。
吕奉父虽然有一定智谋,但还没到能抵御【演说家】天命的程度。
魏成宪、张定国、侯万醒几个二五仔名单一出来,就跟报菜名儿似的,吕奉父直接就饿了,开始暴气。
吕奉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双眼瞪得溜圆,瞳孔中仿若有怒火在燃烧。
巨力之下,手指关节陡然变白,因为用力过猛,牙关都被咬得嘎嘎作响。
“哇呀呀呀!!!”
吕奉父身后也有一个木桶式澡盆,他直接往水上一扔,又将他人的澡盆抢来,继续扔上一圈。
一个个澡盆遍布了水面,他纵深一跳,而后接连几个跳步,一路沿着澡盆,来到了一艘东胡人的船只上。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小小的木桶上借力的。
这等近乎于天下一等的武力值,偶尔违背一些物理定律也很正常。
哪怕东胡人已经不顾射程,不惜人命,箭矢如雨,也没能将吕奉父驱赶开来。
就看着他登上船后,徒手大杀四方。
杀完一路,也不用再乘船,直接从船上拆着些木板、桅杆凑合,扔在水面上借力,重复如此行动。
无论是汉军将士,还是东胡人。
都恍然大悟。
看来吕奉父是想借着这个方式,一点点靠岸。
毕竟走浮桥走回去,还得调度将士们让路,未必有这么一通乱杀来得有效率。
吕奉父看来是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的路。
但恍然大悟之后,很显然是震惊万分。
你是怎么敢欺身肉搏的啊?
蒲前成看得也是心中难受,汉军之中的牲口太多了。
其他人还没遇上,就先不说了,重点是当前这个吕奉父,发挥极为不稳定。
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寰宇之中,仅在刘雉儿之下。
根本就没人能挡住。
蒲前成想要指挥船只速速脱战,既然已经毁了半截浮桥,就不要多生事端。
然而大船小船密集一时,浮桥也并非毁了就毁了,仍旧留存于水面之上,船只纠缠着船只,被吕奉父杀了个混乱至极。
一时间,还真回转不开。
而只是这阵调度不开的时间,吕奉父就已经剿灭了三条渔船,距离岸边越来越近。
甚至于,一些外围小船成功驶离之后,也迫于吕奉父的无敌之势,而宛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水面上乱晃悠。
见此情形,不仅是浮桥上的汉军,就连一些掉入水中,乘着木桶的汉军将士,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挺能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