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的话,第二天的晚上,就是接待祭司们所说的祭祀时间了,随后是赌场开放。
三人第二天白天,又去领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任务,做完吃过晚饭就一起随着人群去了祭台附近。
话说起来,第一天两人在小巷里打那位大汉的事似乎并没有败露。原本叶交藤还担心他们没灭口,那大汉之后会找祭司举报来着,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多虑了。
先撇下这个不谈,到了祭台附近,几人才惊觉这座城池的人,是真的多,多到基本无处下脚,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他们几人就算由于武魂的缘故长得比同龄人稍高一些,但在一群成年人中,仍是没什么优势,被挤在后面啥也看不见。
“上房顶吧。”叶交藤尝试着跳了一下,无奈道。
距离祭台最近的是祭司们的住处,不过既然是禁地,三人也不大想明目张胆地触这个霉头,就在它外面那圈找了个比它高的建筑,从内部到顶楼,再顺着窗户翻上屋顶。反正他们目力都超乎常人,这点距离不影响什么。
然而上了屋顶,三人才发现这上面也坐了不少人,一眼扫过去各个魂力不输于自己。不过多数人只是戒备地看了一眼他们,没太大反应,他们便也不自己找事,找了个边边角的地方坐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祭台四周已经点上了火把,几名青白衣祭司在下面来回走动,像是在准备祭祀前的工作。
等着等着,倏然四周响起一片铃铛声,随后悠扬的琴声从神庙里传来,下方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要开始了啊。
叶交藤看了看下方明显激动起来的人群,若有所思地看向祭台。
这铃铛声,听起来似曾相识啊……
想起那似乎能读取记忆的灵花童,叶交藤心下一动。
也不知那灵花童是不是人类……
暂且放下灵花童和海市圣境的关系不想,那边十多位手持长剑的祭祀便走上了祭台,面向外站在边缘围了大半圈,各个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紧接着,又是九位青年男女上台,个个青衣白纹,手腕上戴着一个青玉手镯,均是神色凝重,沿着后小半圈站成弧形,为首的那位直直走到正中间,估计这些都是所谓的“大祭司”,而中间这位一定是地位最高的。
随着大祭司们站上祭台,不消多言,台下人瞬间自行安静了下来。
先是为首大祭司发言。
叶交藤听了一耳朵,瞬间失去了兴致。和现代很多领导开会时的发言一样,听他说了一大堆,几乎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基本全程在那歌功颂德,极力赞扬蜃神对海市圣境的作用,什么风调雨顺、和平共处的花式夸。叶交藤听着听着甚至打起了哈欠,险些就当成邵鑫老师的课睡着了。
华峡歌也是听了几句就听不进去了,左看右看,给近旁甚至是隔壁房顶的小姐姐们抛媚眼,活脱脱一个风流才子。
华溪佩倒是听的很认真,一面听一面还记着笔记,三好学生典范。
好不容易等首席大祭司说完,宣布祭祀开始,精神涣散的两人立马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说起来,叶交藤这是第一次见识祭祀的场面。以前在现代,基本都在城市里,最多在文学作品中影视作品中见过;来到这边之后,又基本呆在学校里,也未见过传说中的祭祀场面。如今有机会见到,自然是有些期待的。7эzw八.com
首席大祭司话音刚落,从神庙的方向缓缓走出两个人,目光涣散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往台上走,最终在祭台中央站定,而首席大祭司相应地向后退下祭台。
看到那两个似乎完全没有自己意识的人,再联系一下祭司手中的长剑,叶交藤心中骤然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们要做什么啊?”华溪佩低声道,显然也感受到了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华峡歌皱起眉头,盯着台上动静。
首席大祭司退下之后,祭司们手持长剑转身面向内,围着那两人呈圆圈状,那几位大祭司也分散站位,到边缘也站成一个圈。
又是一声铃铛响,琴声点了一个重音,调子明显加快了。
祭司们应声挥剑起舞,从不同方向将手中长剑刺入中间两人体内,但又准确地避开了要害位置,仅仅是造就了“血流成河”的效果。
屋顶上,不仅仅是他们三个,周围其他昨天刚进来的人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惊诧地睁大双眼。
这是生祭?没看错吧?
照理来说,这样的伤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致命,但绝对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可台上那两位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面容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情,跟个木头人一样,像是没有知觉。
血珠随着剑舞从长剑上抛洒、扫出,和着琴声,在半空中编织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然而,更让人遍体生寒的是,祭台下的人们见着这一场景非但没有排斥、厌恶、惊恐,反而兴致勃勃的样子,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仿佛他们眼中,那两个人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无关紧要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