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温大丫就有些为难的喊了一声,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说。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个席面真是办的太体面了。”
宋梅花一阵风的跑了进来,她大声的说着,自然也打断了包子娘和温大丫母女两个的窃窃私语。
“走,赶紧入席,你们忙活着一个上午了,可得好好的喝两杯。”
一边感激的说着,宋梅花一边拉住了温尔雅的胳膊,又推推搡搡着包子娘和温大丫,爽朗的说到,“给你们专门留着一桌呢,你们也好好尝尝二丫的手艺,之前肯定没吃过吧?”
这个宋梅花倒是说的是大实话。
就算是温尔雅有这份手艺,他们家可得有钱买这些食材才行呐。温家二房可是有名的穷,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家,哪里有钱买荤腥呐。
穆辛给他们留下几十两银子的事,根本就没人知道的。
虽然她开始杀猪之后家里的窘境有所改善,可在外人眼里他们家还是一清二白的人家,连贼都不会惦记的穷酸人家。
可笑她还如临大敌的派了小石头和小黑看家呢。
完全是庸人自扰,没有必要嘛。
当局者迷,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温尔雅心头感慨着,也就随着宋梅花一起进了院子里的暖棚。
宋梅花没有说谎,确实有一桌还没有动筷子的席面摆着呢。看到了她们过来,一直忙活着没上席的赵二婶以及宋梅花娘家的几个嫂子也才跟着一起坐下。
这里是偏远封闭的山区,民风淳朴粗狂,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法,虽然是男女分开坐的,可是男席和女席却没有特意划分,就这么男一桌、女一桌的坐着,热热闹闹的说笑着。
温尔雅这边刚刚夹了一筷子松鼠鱼,坐下就听到了隔壁桌子上有人高声的喊了起来。
“还有这样的奇怪地方?为了一口吃食费这么大的劲?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窝在炕头上多眯一会儿呢。”
“瞧你那点出息,要是人家不费那功夫,这大冬天的你哪里吃到这绿油油的青菜去啊?”
“咱们能吃到这绿油油的青菜可是沾了毛蛋的光,要不然凭着咱们的家底能在大冬天里吃到这些?之前听都没听过呢。”
“说的也是,赵家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的,可是家底子就是厚实啊,让我看啊,除了曹家和王家,也就是赵家能办的起这样的席面了。”
“咱们人穷,可不一定天下人都穷,我听说宣济府那边的大户人家吃鸡只吃鸡舌头那么一点呢,人家那样的人家吃这样的青菜算什么啊。那些大冬天折腾这种青菜的人不傻,人家这是赚大钱呢。”
“还是顺子有见识,不愧是在德宁城里呆过的。”
“那是,那是,想当初我在德宁城,……算了,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就跟着这豪气的赵家沾沾光吧。”
“咱们可不是跟着赵家沾光嘛,要不然这些菜式哪里见的着啊,听都没听说过的呢。这些青菜不说,就是这鱼啊鸡啊的,咱们是常见的,可哪里见过这样的吃法?我都差点吞了舌头呢?”
“顺子是在德宁城待过的,一定是常吃吧?”
“吃你的饭啊,这么好的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啊!你只要记住咱们是沾了赵家的光就行了。”
“赵家这是高兴坏了,好几年才盼来了一个毛蛋,还是带把的,当然要好好的办上几桌热闹、热闹了,这样大的喜事,就算是多花些银子也是值得的。别说是赵家了,在做的各位哪个拿不出来?不过是舍得还是不舍得的事了。”
“说的也是,豁出去过上一年半载的紧巴日子,这样的席面也办出来了。可要是没啥大事,干嘛这么折腾哪。”
“说起来还是赵家豪气,人家办这么一场可不用过什么紧巴日子。”
“是赵家大气,不像是有些人家,明明手里有却扣扣索索的,该花的时候也不花,平白的让人看不起。”
“这话在理,你们看看那曹家,不就是这样的嘛。”
“可不是嘛,她们家办了这么大一间绸缎铺子,也就是放了几挂鞭炮有些动静,再就是拿了几把糖哄了好些孩子进进出出的显得热闹,这样才花几个钱啊,也就是瞧着热闹罢了。”
“就这样她们一家子还自己美的不行呢,觉得没花钱也能办事,以为大家伙都是傻子呢。”
“就她们这样的,就是开铺子也长不了,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说起这曹家来,今天怎么没来呢?她们平时不是挺爱占这种便宜的嘛,今儿怎么没见人影。”
“谁知道又憋什么坏呢,反正那一家子没个好东西,他们不来正好,咱们才能敞敞快快的说话呢。”
“也对,也对,咦,这是什么菜啊,刚吃进嘴里有点苦头,可是越叫越爽口,咽下肚子去真是舒服,比三伏天喝一顿凉水还舒坦呢。”
“真有这么好?我尝尝,我尝尝。”
“我也尝尝,……”
……
大家纷纷冲着那大碗盖菜豆腐汤伸出了筷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刚才关于曹家的话题也就自然的接了过去。
“他二舅爷,听说这些青菜都是你找来的,你给在说说这是什么菜啊?这么好吃的菜得多贵啊?”
第一个品尝盖菜豆腐汤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的旁边就坐着宋梅花的娘家二哥。
这位二舅爷宋金鹏有些沉默寡言,一直都是在默默的吃菜没有参与那些闲聊,听到了别人问道他,这才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妹子办酒席,说是让我找些青菜来,我遇到了也就带了一些,琢磨着也算是青菜了,倒是没想到这么好吃。”
“你呀,你这个人啊,”
那个人就拍了拍宋金鹏的肩膀,好心的埋怨道,“不知道是什么菜都敢买回了啊,这么老贵的东西,你就不怕你妹子、妹夫埋怨你啊?谁家的银子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这菜不贵,”
宋金鹏憨厚的咧着嘴笑了笑,低声的解释道,“那家暖棚子原来请是一个外形的师傅,从外面带来的这菜的种子,可是种下这菜不久,那大师傅家里有急事赶了回去,没有来得及细说这菜的吃法,这些菜也就这么疯长这哪里没人管了,人家知道我买青菜办酒席,就很便宜的半送半卖的给了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