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卸下了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背负的重担。
傅斯年轻声问:“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严温夏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傅斯年没有强迫她。
她喜欢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里,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有时会逼急了反而不好。
两人又去长明灯前拜了拜,这才离开。
方林雅遵照傅斯年的指示,把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放进了功德箱里。
回去的路上,严温夏靠在傅斯年的怀里,沉默了很久。
傅斯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肩头轻轻地拍着。
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入睡的孩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温夏忽然问道:“你说,他真的会回来吗?”
方林雅知趣地抬起了升降板,将后车厢隔离开,方便两人谈话。
傅斯年反问:“你希望他回来,还是去别人家?”
严温夏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傅斯年眉头轻皱。
她对这个家产生了不安全感,以及不信任感。
否则,一定会希望那个孩子再回到身边来。
严温夏说完之后,又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好长时间,才又重新开口。
“袁回学长说,我肚子上的伤,比剖腹产的刀口小多了,很容易就能恢复的。”
接下去的话,她没有再说。
低头,却又似乎想起还有什么事没做。
看向傅斯年的眼睛:“菲菲告诉我,西街角有一个卖纸钱的,他的东西都很好。”
“什么时候想去?”傅斯年没有问她想咨询哪方面的事情。
“不如今天吧?”
傅斯年点了点头。
敲了敲隔板,让方林雅送他们去那家纸钱铺子。
然后让严温夏在自己的腿上躺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到了之后我叫你。”
严温夏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傅斯年低头看着她。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佛珠,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严温夏微微勾了勾嘴角。
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她心情放松了很多。
耳边似乎又传来住持的诵经声。
让她不知不觉地在摇晃中睡着了。
西街角的那家纸钱铺子很好找,标志极其显眼。
傅斯年把严温夏叫醒,带着她下车。
门口摆着两个纸扎小人,严温夏有些害怕地往傅斯年的身后躲了躲。
傅斯年握住了她的手,轻笑:“在外面等我。”
严温夏退了回去。
这边不能停车,所以方林雅开着车去找车位了。
严温夏只能等在路边。
向铺子里看了看,傅斯年似乎挑了很多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这人有病吧,站在这里挡什么路!”
一个难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重重地撞击。
严温夏吃痛,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歉:“对不起。”
抬头看过去,是一个略显丰腴的中年妇女。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一脸耀武扬威地搂着她。
中年妇女还想说些什么,眼角却瞥见了铺子里的傅斯年。
傅斯年听见动静,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女人赶紧收敛了目光,带着年轻男人离开了。
傅斯年快步走出:“温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