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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死兄弟找上门来。 第 十一章去缅甸 (1) 李超杰与冷溪被裹协去缅甸

王二昆又说:“冷医生,你坐下,咱们弟兄几年不见面,小老大是我的师傅,我要敬师傅一碗鸡汤。你莫管。”

伍福来又按住她肩膀说:“莫管他、莫管他。”

王二昆拿了碗走进光线暗淡的厨房,来到灶台大土锅前,诡诘地回头朝外面望去,堂屋木桌旁,伍福来正在频频劝俩人吃菜,他舀满两碗鸡汤,悄悄从衣服内袋中取出个小玻璃瓶打开瓶盖,往漂满鸡油的碗中各抖进一些白色粉未,从竹筒里拿只筷子搅搅,再小心放回筷子。端出两碗鸡汤口中念着:“来了、来了,鸡汤来了。”端到李超杰和冷溪面前,伍福来自去厨房舀汤,转眼就回来坐到桌边坐定。

王二昆,来、喝鸡汤。小老大,冷医生,我还是借花献佛,借你们的鸡汤敬你们。几年前我随着小老大上了军校、打垮了日本鬼子,我当上连长,后来又被骗到东北打内战,我在后方修路搭桥,成了营长,是福是祸我不知道。但如果当初不跟小老大出来闯,我现在可能还是个旧矿山的一个砂丁、红脚杆。有个啥出息?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要四处闯荡才有点意思。实话跟你们说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走了,军务在身不能久留。这一走是凶是吉很难说。但今天我们三个弟兄能见上一面、吃顿饭也好、也很难得。来,来、喝鸡汤。都凉了,我敬小老大、敬师傅你一碗。一口干、一口干。”

伍福来:“对、对,喝了再说、喝了再说,一口干、一口干。”也跟着一口喝光了汤。

李超杰和冷溪听他们说得真切真有些感动,也未细想端起碗将鸡汤一气饮空,王二昆和伍福来见到俩人碗底,若释重负出了口气。

四个人又坐在桌边吃饭,片刻,李超杰、冷溪突然觉得身体麻木,腰间发软,坐姿不稳,四肢不听使唤,口舌吐字不清心中暗惊。冷溪挣扎着起来质问王二昆:

“你给我们吃啥啦?蒙汗药?”她站立不住摇晃着软坐到凳子上。

李超杰指着王二昆:“你、你”身体开始坐不住。伍福来赶忙过去扶住他俩。

王二昆见状抬屁股离开小凳,一轱辘跪到地上朝俩人叩下一头:“小老大、冷医生,实在是对不起了。给你们吃的是蒙汗药,不怕得,二、三时辰后药性就过了,就没得事了。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我们那支部队生病的人不少,家属队生病的人也多。你们又不肯去。叫我怎么办?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请你们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伍福来也说:“小老大、冷医生,二昆说的是真话,就是因为部队缺少医生。只好请冷医生去。我们晓得。小老大你的伤病要冷医生给医才行、你离不开她,只好连你一起请走了。实在是对不起了。这样也好,我们个旧一起去的五个人,剩下的三个生死把兄弟,以后就不用再分开了。这件下三滥手段的绑架事件,我也有份。以后你们要打、要骂,随你们的便。”李超杰与冷溪浑身瘫软,被扶坐在小凳上动弹不得

王二昆从地上站起来朝门口喊:“王田、于立,你们进来。”院门开了,王田和于立带着四个士兵奔进小院。将两副担架摆在地上将李超杰与冷溪架放到担架上躺下。

村外的小路上,一支几十号人瑞着自动武器排成松散队形的队伍在行进。王田和于立分别与另俩位士兵抬着的两副担架走在队伍中间。昏睡无力的李超杰和冷溪直挺挺躺在担架上紧闭眼睛一动不动,。伍福来、王二昆一直跟走在担架傍边,关照着俩人。

天空秋风袭来带来一丝凉意,飘下几片落叶掉到担架上、伍福来赶忙脱下军装盖在李超杰乡的身上,自己只穿件白衬衣行走着。走在前面的王二昆见了,也脱下自己的军装给纤细的冷溪盖上。一队军旅的行影在牛车小道上渐行渐远,离小村而去。

第十一章去缅甸

(1)李超杰与冷溪被裹协去缅甸

镜头:滇西崇山峻岭中的冬天寒风不停地吹佛,卷起荒野中的断枝落叶,一阵又一阵地抛向天空。残阳下的山凹中、一支丢盔都卸甲、军服邋遢破烂、精神不振的国民党残军队伍在山路上疲惫地行走着,如丧家之犬一路奔逃。队伍中参杂着一些驮有锅碗、被褥、药品、弹药等物质的骡马。这些牲口因为负重太大而经常失蹄打滑。其中还有一些怀里抱着幼儿的妇女和孩子们也脚歩紧紧地跟在队伍里。

冷溪医生腰间挎着个印有红十字标记药包,走家属队的妇女孩子们中间。山风吹过,将尘土和枯草腐枝一古脑撤了下来、人们肮脏的身上更蒙上一层污土碎渣。伍福来和王二昆架着行动不便的李超杰过来了。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枪声,大家如惊弓之鸟,妇女们尖叫着奔跑起来,冷溪和另一位妇女赶忙过去替换下伍福来和王二昆,继续架着李超杰奔走。伍福来和王二昆将肩上的冲锋枪移到胸前,向骚动的队伍后面张望一阵奔过去。与担负后卫任务的军人们的一道,隐敝在路边的草树土石下面,监视着来路上的动静,掩护身后的惊惶的人马跌跌撞撞落荒而逃。他们要掩护队伍、掌控局面。

镜头:滇西高原的夜晚,星空中的月亮挂在高高的树枝上。山涧中一条不宽的河流在月辉星光的夜色下闪烁着银光,连夜奔逃的国民党残军惶惶不可终日,扶老携幼不顾一切艰难地涉水渡河。军人们警惕地端枪观察着四周,人们牵着骡马、扶着女人、抱着孩子趟过河水。伍福来揹着冲锋枪站立在水中伸手给人们,搀扶他们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块,小心翼翼迈过涓涓流淌的河水跃上对岸。

王二昆拉着匹马与王田、于立及十几个警戒战士过来了,马背上驮着腰腿欠麻利的李超杰,冷溪医生紧跟在马后卷起裤脚,准备淌过凉凉的河水,他们停下了。

伍福来:“这条河就是界河了,过了这条河就是出了国了。”他站在河水中,面向东方绷着脸不肯动。久久望着星空下的黛墨色的家乡,祖国广裘而丰饶的大地。

坐在马背上的李超杰心情沉重地说:“瞧瞧吧!各位弟兄,瞧瞧吧!过了河,就出国了。也许就是过了此村就没有此店了!”他回头望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住脚,怀着五味陈杂的心情极目四望。

苍茫的夜空,浩月中悬、繁星璀璨,北斗辉煌,祖国大地郁郁葱葱、朦朦胧胧、河山纵横、逶迤起伏、绵绣万里、亲切可爱。

伍福来:“我们为之奋不顾身,溶血奋战,拼死保卫的祖国。今天我们确要离开她,心中真不是个滋味。”

李超杰“难分难舍的家乡哟,叫我们怎不千丝万褛般地牵挂。祖宗世代生活的故土哟,叫我们怎不难分难舍地留恋。”

王二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呤诗作对的。”

李超杰“这不是呤诗作对,是我的心里话。”

冷溪医生似乎在喃喃自言:“家,更远了。我们还能回家吗?”

李超杰:“能、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伍福来也分别敞露自已的心愿:“我们能回家的。”,“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冷溪医生从袋中拿出块小手帕蹲下来在地上抓了几把,连草带土认真包紧在手帕中。握在她纤细的手中,眼含泪花望祖国恋恋不舍。李超杰眺望天宫闪烁发光的北斗星:

“我们的心中都有国、有家,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过来:“哥们,走吧,我们是垫后的了,后面没人了。”李超杰才慢慢点点头。

镜头下的祖国天空,星星在兰黑色的苍穹上眨着眼睛,显得宁静而美丽。月色下的祖国大地、沃野遍地、阡陌纵横、城乡密布、绵绣山河、极目万里。

镜头浓得象化不开的墨般的夜晚,几只燃烧的火把显得更加明亮晃眼,照跃着面前一片杂草疯长、锈水黑亮的沼泽地。地里发出浓烈的臭味,火光干扰下,沼泽地里的浮虫惊惶乱窜、水蛇躲闪、蛤蟆蹦跳、蚊蝇更加肆疟。

镜头和家眷们在沼泽前被阻拦了。伍福来和王二昆举着火把站在人们最前头。血水、汗水在人们肮脏的脸上手臂上划出一道道渍迹。大家的脖子领口、袖口、裤脚口都扎上撕碎了的绑腿布带。俩人犹豫一阵,深深吸了口气,举着火把冲进深浅难测的泥沼中,腐草臭水很快淹没他们的腰膝,俩人义无反顾地朝前闯去,身后人群也不顾死活地跟进去,让人作呕的蛆虫汚泥糊满衣裤和脸面,奔命的人们高一低一脚走着,有人摔倒了,挣扎着、哭喊着,这时各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只顾抽打着骡子,拉着马尾巴前进着。一路上有人陷入泥潭,有人淹没在毒液中。

人群穿过的沼泽地,在吃人的烂草断根和冒着汽泡的臭水淤泥中只留下衣、帽、背包等漂浮什物和一些浮尸,还有几双垂死的人伸出黑锈水救求的手。

亚热带冬天的太阳、在几片彩云伴随下懒洋洋地挂在群山的上空,阳光照跃着山涧密林中的一条小溪,银亮的水光在山坡上闪闪跳跳。一支拖家带口的残军队伍,经过连夜的奔命逃亡终于在小溪傍瘫软下来了。

林子中布置了哨兵,几处三个石头构成的野炊灶上架着铁锅,里头煮些稀粥野菜,人们在冒着青烟的篝火傍或躺、或坐、或站地休息着。一群劳累的牲口在树林下啃食着满地的青草。

李超杰用树枝捣动铁锅里黑糊糊的野菜大米混合物。王二昆走过来扔了腋下的一梱干柴坐到他对面说:“走了这么些天了,担惊受怕、累死累活,也该歇歇气休息几天了。冷溪呢?”

李超杰:“她又与王田带着几个人去林子里採草药去了,进入缅甸瘴气瘟役重的地区,队伍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是感冒、又是打摆子的占多数。”

王二昆:“多亏有个冷溪医生,还有点办法能拿得下来吃。现下只能如此了。听说王田兄弟也识得些草药?”

李超杰:“是的,他说识得不多。不过有个帮手总好,他跟去也能多认得些草药。”

王二昆点点头:“也是,小老大、你的身体咋个样了?”

李超杰:“还行,说也是奇怪。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不但没恶化,腰腿倒反有些力量了。”

王二昆笑了:“那就好、你是练功的人,身体底子本来就好。也多亏有个冷溪医生在你身边给你治。小老大、你跟她说说,别记恨我了。”

李超杰:“她还恨你整哪样?都这样了,恨你有哪样用?”俩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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