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身份,何等尊贵,如今却被人下药,又流了血,怎么也不能叫无大碍。
荣亲王顾不得别的,连忙请了太医过来,待到太子情况稳定之后,他才将目光投向王璋,“你陷害太子,其心可诛,若能老实交代,本王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王璋。
四皇子的目光尤为尖利,王璋这个蠢货,太子都过来了,就在他的地盘上,都能被太子反制住。
还大言不惭的跑到他的跟前说要为他效力。
效力个鬼。
若是王璋敢将他给供出来,他不会让王璋好过。
所幸,王璋没怎么犹豫,就仿若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垂着头道:“是下官记恨太子唆使我妻与我和离,故而设下此局,与他人无关。”
四皇子缓缓舒出一口气,还好,这人有些眼力见。
只是刚有舒缓的东宫太子却悠悠开口,“皇叔,若说王璋恨孤,这话孤信,可若说他敢对孤下手,孤不信。”
“他幕后一定有人,方才孤饮下的酒杯就在正堂处,旁边还有一盏没动的酒水,皇叔可查查那酒中所下之药为何。”
柔然的媚药,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他身体对一般药物都有抵抗性,这一点没人比他这个四弟清楚。
而依着四皇子对他的恨意,也不会放过这个算计他的机会。
四皇子必定会插手。
但凡下手,便有痕迹。
他这个四弟,终究是在继后的羽翼下长大,多少幼稚了一些。
而他不惜自身,也要给四皇子一个教训。
储君之争,大家各使手段,这本没有错。
可身为皇子,有些事就是不可为。
譬如将无辜妇孺拉入到这场旋涡中,就是不行。
尤其这人还是秦妩。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让李羡姜嗤之以鼻。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李羡姜与四皇子对视了一眼。
刚刚解了药性的李羡姜面上有些苍白,平素里的清冷疏离似乎也散去了一些,远远瞧着,就是个温润儒雅的贵公子。
贵公子?李玉朝呵呵两声。
东宫太子着实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但他也不怕他。
荣亲王让人去验酒,他自己则看向李羡姜,“太子觉得是谁?”
太子方才适时的提出自己的疑问,明显心中也是有想法的。
李羡姜却道:“在事情未查明之前,孤不做任何揣摩,一切以证据为准,证据指向谁,那就是谁?”
取证也很快,不过片刻,便有了结果。
那药便是柔然所产的一种名唤“春散”的媚药,取自无花果中的果肉研磨而成,大魏少有。
而四皇子的母家周老将军便就在边境领军,也唯有周家,可能得到这样的玩意儿。
之前又是四皇子刻意带着荣亲王过来这里。
堂堂皇子突然提起一个小小的秦妩,哪怕秦妩被太子认为义妹,也是私下里认的,说到底不过是个小人物。
如今倒是明了,四皇子这是故意给太子设下了一个局,又请荣亲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