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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盗邪君的死刑(三)

三年后的一天,也就是蛇历803年的4月。一个中年大胖子,在路边招呼一辆出租。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么一辆,他很奇怪。这条路平时很多车的啊。车上已经有三个客人了。这辆车很大,副驾驶没有人,但可以坐下6个人。但他比较胖,于是他坐下,车就很拥挤了。今天这几个客人,都是有急事要去同一个工厂。有一个刁钻的女士,戴着眼镜织着毛衣。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还有个客人,是戴眼镜的,很斯文的中年男。这几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衣服的料子是很高档的。(很多人有钱,并不一定,会穿多显眼的衣服)。司机则是戴着帽子的中年女性,衣服料子很平常。

几个人互相寒暄一下,就开始聊天。发现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但为什么去那里,各人的原因就不同了。大胖子说,是因为那工厂的污水处理,属于他管辖。昨天出事了,他要过去看下怎么回事。

刁钻女没有多讲,只是说因为孩子的事。

青年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后,就睡着了,呼噜声很大,引起另外几人的不快。

斯文男合上书,拿下眼镜,拿袖子擦眼镜。才缓缓吐露一些事:“我与你们几个不同,我的事,生死攸关。”他这话触动了另外几人。本来陌生人之间是不会说太多的。但他这样说了,另外几个也开始叹气。

斯文男说:“你们也知道,这次的事,和这两年来的许多案件一样,是那个1在控制。”

1是近两年冒出来的神秘罪犯,他戴着的面具是一片空白,但中间有个大大的缝隙,像阿拉伯数字1一样。

此时青年猛然醒了,他大声道:“我被他实验过!”声音里透露出绝望,战栗,愤怒,居然还有一些感恩。

大胖子赶快给他一个高级面包,问:“你真的被实验过?你怎么可能还好生生地坐在这儿”

住大胖子的衣领子,大胖子一下子就很火,显然,现实中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司机从镜子里往后看了看。

青年放开了,略微有些抱歉,替他整理了下衣领子,开始头一会儿看大胖子,一会儿看地。断断续续地说:“我和一个医生一起被绑架了。我俩在一个废弃的厕所,然后……”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仿佛把众人拉进了那个场景。所有被1选入实验的人,就他们所知,只有这个青年活着,还是完好无损地活着,他们确实很感兴趣。青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要说出很多的痛苦,又仿佛这些痛苦随时会让他崩溃。

原来他与医生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拷住了。面前有一具尸体,尸体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他们两个觉得,这个绑架他们的人,一定有什么用意。(当时他们还不知道关于1的事)。于是两人千方百计想拿到收音机,为此费了很大的劲,3小时后,还是没办法拿到收音机。他们已经开始不断大声骂这个绑匪,同时体力消耗很大。因为不断脱衣服,试图做一条绳子,所以此时两人只穿着内裤对望。但仿佛绑匪算清楚了,他们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在希望之后的绝望,非常致命,两人开始痛苦。说着自己过往得罪的人,试图想出这个是谁,难道要逼着自己饿极了去吃那具尸体?但也够不到。

青年告诉医生,自己是个没底线的狗仔。专门拍明星,名人的花边新闻。虽然害得好几对夫妻离婚,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痛苦,但因为钱多,他也喜欢干这个,所以一直继续了下去。除此之外,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会如此得罪人的坏事。

医生开始坦白,他从医三十年,多次在能用药治病的前提下,故意拖延病情,等到必须手术的情况下,赚取手术费。他不明白,自己做得很严密,怎么会被人看出来。青年骂他禽兽不如,比自己还恶劣多了。医生反驳道,自己的岳母常年卧病,需要大笔的钱。他没有抛弃妻子,另组家庭是很讲情义的。

两人坦白完后,隐藏在墙壁里的喇叭,开始说话,告诉他们,两人各有一个任务。青年在骂,医生在哀求,希望告诉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对面的声音被处理过,听不出来男女老幼。喇叭告诉他们,这是审判,两人还没有,交代出自己更大的罪恶。他们必须交代了,才有逃生的机会,否则就会渴死饿死。又过了一个小时,青年才坦白,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事情是这样,早年他父母居住在另外一个岛,当时那个岛在搞政治运动。凡是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必须交8万的罚款。否则就是公开挖“少生优生主义”的墙角,于是他的父母,把比较乖的弟弟留下(7岁),把比较调皮的哥哥(10岁)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许诺,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外岛家庭)。哥哥记住了自己家庭的信息。在37岁的时候(长年努力工作,积攒了一些钱),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岛。开始跟踪他的弟弟,结果发现,他弟弟因为被父母娇养惯了,成为一个领救济金生活的无业游民。这个岛在这27年中,政治剧变,成了一个对民众高度放养的国家。在青年小时候,简直是,一天不工作10小时,就会被认定公开挖“劳动光荣主义”墙角。还失业救济金,根本想都不用想。

其实青年的父母,在跟随商队出海时,被海盗绑架走了。弟弟根加放荡了。与哥哥相同的是,弟弟也喜欢跟踪,偷窥,观察别人。青年就故意出现在他视线中,以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而来。弟弟果然开始跟踪他。在一个咖啡馆,青年直接坐到了弟弟身前。弟弟不知所措,拿起一张报纸在看。哥哥用食指把报纸拉下来,问他:“你小子跟踪我了吧?”语气居高临下。

弟弟说:“没有,误会了你。”他神色仓皇,眼神躲闪,在掩饰。

青年说:“前天,我去银行取钱,你就站在对面。上个星期我去图书馆,你也进去了。我待了5个小时,你也待了5个小时,你其间一直在观察我,我放下什么书,你就拿起什么书。怎么,你是特务,还是心理学家,观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弟弟非常窘迫,脸红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走又不敢。他怕青年收拾他,也怕青年报警。

青年心中嘲笑他,继续眼神冰冷地说道:“话说,如果再仔细点,上上个星期你就出现过……”

弟弟说:“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小学同学,我以前和他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那一种,我很想念他……”

青年其实只大弟弟3岁,但历来接受社会磨炼的他,成熟很多,看起来大了弟弟7岁。青年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而是要跟踪我”

弟弟讨好地笑,眼睛不敢看青年,说着:“我怕不是的话,气氛太尴尬了……”

青年一边喝咖啡一边冷冷看着他,说:“会比现在更尴尬吗?”

弟弟使劲摇头,说倒不会,绝对不会。”他十分想逃离这个现场,但他越想逃离,青年越要抓住他,因为青年就是向他报仇,才回来的。

青年猛地起身,打了弟弟额头一下,弟弟满脸通红,只想离开。青年说:“你敢走我就报警。”

弟弟说:“你没有……没有……”

青年说:“街上到处是摄像头,你就跟踪我一个?你知不知道跟踪5个人以上,会判多青年?”

弟弟太稚嫩了,没有经过社会磨炼,天性又软弱的人,真是不行,随便就被青年拿捏了。弟弟摸住青年的膝盖求他,简直快给他跪下了,说:“求求你,我是初犯……”

青年已经知道他父母被绑走的事,故意说:“你不用这么怕我,你还可以找父母兄弟求救。”

弟弟说:“我家就我一个,我父母也不在了。”

青年因为他说这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有个哥哥,而下定决心报复他。

青年付了两桌的咖啡钱,带着弟弟走了。

结果是两人一起去跟踪别人。青年还在教他:“你为什么要跟踪别人,是为了偷钱吗?”

弟弟说:“我其实就是闲得没事干。”

此时两人在一个情侣的家,两人都会用铁丝开锁的技巧。青年在一件件检阅别人家里的东西。青年告诉他:“这是一种怪癖,想了解别人,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从事什么工作,他有哪些爱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有哪些相同点,不同点。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等等。你如果偷钱,迟早被别人发现,并报警。那你就玩不长了,真正的偷窥狂,是不会拿别人钱的,但确实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你看这家,什么都放得极端整齐,看来不是男主人就是女主人,有强迫症。书架上很多育儿书籍,但没有婴儿床,说明他们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有怀上。”

青年从衣服里拿出件女式情趣内裤,放在沙发的靠垫底下。弟弟不懂地问:“这是干什么,不拿东西,还要放东西。”

青年说:“你想想,女主人在沙发底下,发现个情趣内裤,会怎么想。”

弟弟在这个家里很恐惧,他不知道,这是青年选好的家,几小时内,男主人女主人都不会回来。他已经提前调查过了。弟弟做事,全凭感觉,还没有达到青年这种算计程度。

弟弟有所迟疑了,他之前偷钱,也是偷些零钱,家电什么的,他是不敢搬的。这下等于破坏了两人关系,人家也许好几年的感情了。弟弟恍恍惚惚,此时他非常崇拜青年,仿佛青年是成熟版的自己。人都是这样,一方面固执己见,另一方面却相信有个更成熟完美的自己形象,等着去覆盖现在的自己。

弟弟此时不禁说出:“我觉得比起比起偷一些小钱,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显得,怎么说呢,非常的……”

哥哥此时在衣柜面前,一件件观察他们所穿衣服的牌子,他细细抚摸着,仿佛抚摸他们的肌肤一样。弟弟也有这个习惯,甚至还穿他们的内衣,去拿他们的锅做饭给自己吃。只不过他是凭运气。没有事先调查过,他也不像哥哥,能在入侵别人的家后,按照原样一件件摆回来。弟弟没有被抓,仅仅是因为运气,也就是天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