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弟弟比较忠厚,青年是个十足的坏人。但两人的变态是一样的。青年关住衣柜,开始去浴室观察,可能分辨出女主人用的搓澡巾,毛巾,再用用。期间不屑地对弟弟说:“如果一条内裤,就能让他们分开,那他们根本就不该结婚。我是在帮助他们加快自己的人生……”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和小时候样貌变化很大,难怪弟弟认不出,打开镜子,观察里面的洗漱用具。
弟弟很不服气,在青年熟练的操作下,他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再操作了,他怕露出“不够专业”的马脚来。他在家里无所适从,多年来的孤独,让他格外珍惜青年,这个“朋友加导师”。稚嫩的弟弟之心理,很容易推敲出来。哥哥看着其中一个刷牙缸很脏,另一个则非常干净。他说:“记住,入侵观察别人的生活不难,有格调,才能做专业。千万不要拿牙刷刷马桶,那非常low,我们是自带干粮的特务,监督社会风气的,不是人渣。”所有人渣,都有更加鄙视的人渣,供他们满足自我安慰的心理需要。比如小偷坚决不杀人,强盗坚决不偷东西,骗子不会偷,也不会杀人。杀人犯只杀坏人等等。
观察,判断,但不偷钱的人多了,弟弟开始抱怨钱不够喝酒了。哥哥就请他喝,还给他5000零花。告诉他:“不要所有的门都用铁丝撬,有一次失手,铁丝断在里面,就被发现了,仔细寻找可能放钥匙的地点,比如门框上面,门口摆花的花,花盆底下。还有地毯。我去忙自己的大业务3天,你自己练习3天。不能偷钱,我再说一次,还要把东西摆回原位。”他在搞饥饿营销,在弟弟最渴望朋友的时候离开3天,让弟弟倍加思念他。因为弟弟是个非常没主见的人,这招才行得通。(青年还告诉他,下次被人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就说怀疑他是政府特工,是他先跟踪的你。不要说什么小学同学之类)
当时在一个楼道里,他们刚刚从一家中出来,弟弟大喊着:“我一定练好偷窥!你放心!”青年冷笑着走了,几个邻居开始有所怀疑。
这是一种极度想观察别人,对比自己但心理,加上下流猥琐的人格,所构建出的不盈利犯罪。前提是罪犯能保证,自己起码的生存需求。
这三天,青年去布置了一个陷阱,他极度扭曲的心理,回想起自己在外面吃的苦,弟弟却这样衣食无忧地长大。往事一幕幕像重击,让他的内心极度痛苦,因痛苦而扭曲。人贩子并没有让他去好家庭。反而是进了滥用童工的黑工厂……
三天后,弟弟在街上闲逛,青年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猛然从街角出现,堵住了他。因为与上次衣着不同,弟弟差点没认出来。也是因为这三天里,青年仔细想了想,是杀死弟弟,还是教训他一顿。心态气质也变了,他决定杀了弟弟,和那个人贩子。那些年欺负他的人,能找到的,在他来这个岛之前都惩罚了。就是用他当狗仔时的经历,比如跟踪偷拍一个明星,掀起大波澜后,把不相关的人,给牵扯进去。他仔细调查了每一个他想报复的人,总有黑暗面,可供他利用。一个事事算计到这种地步的人,不管初衷如何,在算计中,都会黑化。
青年靠着墙,摸摸帽子沿,问道:“不认识了?”
弟弟说:“导师,我认识啊,当然认识啊,我物色了一个奇葩,我们一起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青年已经在前面走上了,弟弟在后面跟着,还在继续着说话:“他这个人特别逗……”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因为洞察力,表演力的差距,弟弟一开口,青年就知道他在说弟弟自己。走到弟弟家门口,青年不禁感叹,自己的父母居然给他买了高级公寓,却从来不闻不问,自己在那个岛过得怎么样。虽然是高级公寓,但明显弟弟从来不打理。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门把手和门都破旧不堪。但却有块全新的地毯,铺在门前。
弟弟装模作样地分析道:“门口没有花盆,这里也没有……”(他伸手摸了门框)“这个地毯下面……”他在极力表现,自己是个合格的学徒。居然新买块地毯,就为了在地毯下面藏钥匙。
青年心中实在忍不住想笑,但表面还是板着脸,淡淡地说:“你进步很快,我教你的,看来已经被熟练掌握了。”
弟弟从地毯下掏出钥匙,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拿着钥匙在那里迟钝。青年抢过钥匙,开了门,说道:“抓紧时间,你提前调查了吗,他几点回来,一个人住还是有别人。”
弟弟说:“调查了,是在政府上班,是个公务员。具体这个人怎么样……”
青年抓起他家里的唱片,拿起来看,不愧是兄弟,喜欢的音乐是如此类同。青年似乎有眼泪要流出,说着:“听的歌很有品味,这个家也太乱了,你确定他是个公务员?”这是弟弟已经收拾了2小时后的结果。
弟弟说:“或者是个撰稿人?我反正经常见他进政府,也许是采访官员?”
青年看到书架上的书,都是人类未解之谜,故事会之类很低端的书。青年一边打开书桌抽屉看,他确实想知道,兄弟俩还有哪些共同点。一边说:“没有打字机,也没有足够的稿纸和笔,屁的撰稿人。每个2,30岁,没有工作,爱幻想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撰稿人。”
青年知道弟弟想让自己夸他,就随便捏造了几句:“富有创造力,外表孤傲,内心热情。对人真诚,生性浪漫”之类的,根据家里的东西进行胡乱地推敲。
青年还是从储物柜的底下,翻出了弟弟,领救济金的证明,正好他也厌烦了这里,越看越气,父母给他买了这么多,高品质的家电。青年拿证明打弟弟的脸说:“这是什么!他是个无业游民,随时可能回来,你调查了半天调查了什么!走走走。”
出门后,青年告诉弟弟,下午三点在那个咖啡馆等他。要教他大业务。弟弟问是什么,青年不肯多吐露,就说:“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学就行,默默观察,记在心里,有人会指导你干什么。”
回到那个浴室,医生在青年的讲述下问道:“你讲这些干什么,你是怎么杀害自己亲弟弟的,你快点,我们马上就玩完了,玩完了!”
青年表情很颓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回顾一下,全是错事。青年突然很疲倦很累,体力也渐渐不支了。随便动几下,保持一个最节省体力的躺姿,左臂放在额头上,仿佛在测量体温。闭着眼睛说:“那个大业务,是一个我已经提前,通知了警方的毒品交易,我的亲弟和人贩子,也参与进去。现场三方交火,他俩就这样死了”。(毒品交易的两方,和警方)
墙里的喇叭说:“很好,你确实很诚实。你可以拿到一部分食物,和自己的任务了。”青年马上来了精神,毕竟求生欲带给人的能量太大了。喇叭告诉他,他左脚脚铐离脚腕6厘米远的地方,如果碰到浴缸上的一个黑点,脚铐就会被打开。果然是这样,但因为右脚的脚铐没有开,他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医生低声说,再试试右脚的,浴缸的其他黑点。结果医生就被电击了。因为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是连着墙,这墙是特殊布置过的。医生在那里难过,已经快崩溃了。喇叭里说:“不要随便给别人建议。”
喇叭里告诉青年,墙壁上第几块瓷砖,可以用脚铐打碎。青年火起了,把周围瓷砖全打碎,他不怕电击。医生痛苦地趴在地上,抬眼,很敬佩,很指望地看着他。青年没有被电击,但只有那块瓷砖里有纸条,有食物和水。青年看着纸条,呆在那里想。医生蜷缩着身体,求青年道:“分给我一点……你先喝……喝完给我一口半口……”
喇叭说:“看清楚任务了吗,你只有十分钟。”
医生哀求道:“我也说,把我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我很难受,我得喝点水,喝一点就行……”他声音确实不济了。
喇叭冷笑道:“你知道纸条上什么任务吗,你不一定需要了。”
医生猜出来了,是要青年杀死他。医生红着眼镜,流泪大哭,说:“的确,我为了掩饰自己医术不精,把一个婴儿当肿瘤切除了,您一定是婴儿的父亲吧,才会这么痛苦。我该死,我是畜生,我活该千刀万剐,可我岳母还等着我去救,求求您了大哥,求求您了,我这畜生,跟您磕头了……”他挣扎着所剩不多的力气,在地上磕头。但实际上纸条写着的是:你看到纸条的同时,我就会报警。我也是被人胁迫的。现场有摄像头,你不能让医生知道纸条的内容。把戏演足。幕后凶手就在附近。
青年完全无语,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喇叭里的人如果是被人胁迫,那他留纸条的行为,为什么没有被幕后凶手发现?这一连串的行为,太有悖于常理了。青年根本不相信,喇叭里的人不是幕后凶手。但目前只能按着他的步子走。青年拿到面包,掰开一部分,扔给医生。医生双膝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已经不像人,像动物了。医生要水,但杯子怎么扔过去呢。青年实在可怜他,就剩下一点水,把杯子轻轻推过去。结果不慎碰到了中央血泊中的尸体,杯子旋转几下,倒了。医生忙伸出舌头,舔地上的水,连杯子上的血,也仔细舔完(尸体的血)。青年看得有点发愣。医生发狠的面色,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责任。医生的家人还在等他。
人在生存的边缘地带,会变成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顾的对象。就仔细分析来看,青年似乎不算太怕死,医生就不同了,完全的乞怜模样。毕竟个人的情况都不同。青年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该死的,毕竟做了很多的错事。医生却还有很大的生存意志。在这个狭小,废弃的浴室中(水龙头里没有水)。他们两人所想的事,比过去20年都多。人就是这样,潜能很大,却没有办法在日常生活中被激发出来。青年感觉脑子很乱,想不了太多,这种环境下,连环的紧急事件……
医生舔完水继续哀求,磕头。终于喇叭给了他任务,告诉他,右手手铐靠墙的第三环,和洗手池下面的管道相撞,会触发机关。(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有铁链连着墙,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果然医生背后的墙,掉下一块瓷砖。医生赶快站起来看,却发现腿脚已经麻了,挣扎了十几分钟才站起来。青年从浴室那边看到,似乎有好几件东西。青年喊着说:“水分我一点!我们得一起努力!”
里面没有水,是三粒胶囊,一个小锯子。一副耳机,一个小接收器。医生一把抓过胶囊,他下意识觉得,这是给他们自尽的毒药。戴起了耳机,喇叭里的人,就给他单独说话了。喇叭里说:“千万不要搞混三粒胶囊,有能救你的,有能害你的。”但医生一把抓过,已经搞混了。三粒胶囊外观是一样的。医生对着接收器说:“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您到底想要什么,我全给您,我有一笔家产……”
耳机里说:“不想死就闭嘴。”医生面容挣扎着,仿佛要杀人了。
耳机里说:“仔细回想下,哪粒胶囊,当时在最右边放着。”
医生回想,但他紧上厕所了。这个浴室的马桶,在正中央的尸体旁边,也就是他们都够不到的范围里。
耳机说:“这里已经充满了尸臭,你如果把这里搞更臭的话,对面的家伙,不一定有耐心了。”医生明白,耳机告诉他,对面准备,用特殊手段杀他了。医生认为,刚才青年看到的纸条,十有,就是告诉了他,如何触发机关,杀医生。医生开始了流泪,耳机告诉他,在墙里放着时,靠左的药,可以让他得到生命能量,如果喝了大量水,吃了大量食物,而且还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厕所。但右边的胶囊,会马上致死。(医生这类人,没有烈魄场,会轻易被毒药杀死)。耳机让医生赶快想好,因为青年的纸条上,确实写了机关,可以杀死医生。医生颤抖着手,把胶囊放回去,再拿过来,比对好几次,差不多确定了,哪粒胶囊是靠左的。吃下了,靠着墙坐,流泪,等待了几分钟。双眼闭着,仿佛等待世界末日一般。但身体真的好转了,只是他太悲观,没有感觉到。不断说着:“我有罪,我是畜生,我该死……”
耳机跟他说:“你吃对了,怕什么。”
青年看着他吃药,搞不清在干什么,看着他靠墙睡下,在那里喊:“能不能出去,就看咱俩能不能团结了,你别听他指挥,他骗你呢,诶!听见了吗?!”
医生动动身子,真的跟刚才不同了,叹道:“这种药,真没听说过。”忙着小声问耳机,同时斜眼瞥向青年。“大哥,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青年不论说什么,医生都视青年,为自己和自己家庭生存的阻碍了。人性就是如此。
耳机告诉他:“刚才靠右的那粒胶囊,给他扔过去,骗他吃下,他一死,我就放你走。”
医生不断小声说着感谢的话,不断背对着青年,在思考怎么骗他。两个脚尖在地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