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我饿!”司钺再也受不了金戈罗里吧嗦娘们唧唧的碎嘴子,赶紧说。
金戈一下子高兴起来:“饿了?真哒?!想吃什么?”
司钺想了想,说:“酱肘子吧,再加一碗面条,一个馒头。给我炒个素菜,多放盐。”
“大夫不让你吃油腻的东西,面条什么的也不行。我给你准备好了米粥和煮青菜,没有放盐,您……”
“我他妈的!”司钺一句粗口爆了出来,“你玩儿老子呢!”
“啊?”
“你准备好了还问老子个屎啊!你要是多长了一张嘴就送给哑巴!哑巴有了你这张嘴,也嫌累的慌!你他娘的……”司钺差点从床上飞起来。
真正飞起来的人是金戈。金戈从没见过司钺爆粗口,且一次性骂这么多句,他这才知道赫连绰当时对他的训练,存在着很大的弊端。他一溜烟跑出房间,去取给司钺准备的饭食,也好利用这个机会,躲开司钺的言语进攻。
等司钺吃过了饭,天边已经晕出些昏黄来。金戈憋了半天,总算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大帅,您这伤是不能再拖了。您在贵州休息几天,让我去云南调兵吧。”
“不行。”司钺面无表情地望着屋顶。
金戈:“……”
“有什么话,快说!别娘们唧唧的!”
金戈干咳了一声,说:“确实有话想对您说,您别太激动。”
司钺不耐烦地喘了一口粗气。
“您也知道,自从我们俩露了行迹,蒯从江那厮就一直派了爪牙和猎犬寻找您的踪迹,尤其在三位将军走脱之后,对您的搜捕更加密集。”
“所以呢?”
“所以吧,他们最终找到了您藏身的破庙,并且……带走了……您的王印……”金戈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把最后的一句话说出口。
司钺转头面向金戈,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金戈缩了一下脖子,赶紧说:“所以啊,您没了王印,又身负重伤,倒不如……嗯……您把清扬剑给我,我就说我是燕王……”
司钺很快平静下来,声音依然清冷:“没有王印证明身份,此行会更加艰难危险。不过往前回溯二十年,我也是没有王印的,想来那东西跟我本就犯冲。你让张将军他们向朝廷去信请罪,就说我一不小心丢了王印,避免宵小之徒借此闹事。至于云南,我必定是要去的。贵州都这个样子了,你以为群龙无首的云南会好到哪里去?难道能震慑云南的,只是‘燕王’这个不痛不痒的头衔?云南,是少不了见一场血的。”
“可是……您怕是以后又少不了一顿板子……”
司钺不屑地干笑了一声——难道他挨的打还少吗?不差这一次了。
金戈瞧着清扬剑,又说:“可是你这身子骨……”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司钺说,“我还得平平安安地回去见她呢。”
司钺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金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