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染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管教一下玉贵人这张嘴,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了。”
桑染早已听闻眼前这沐妃的脾性,若是一味的忍让退缩,反而换的她欺辱,任人拿捏。
闻言,沐妃面色一冷。
柳嫔看了一眼沐妃,劝和道:“都是后宫姐妹,可别因这种小事生了嫌隙。”
说罢,柳嫔缓缓走进,对着桑染淡淡笑道:“灵妃娘娘不用太过在意闲言碎语,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向来多的很。”
燕贵人插话道:“若是在这宫中待的日子多了,灵妃娘娘便见怪不怪了。”
“多谢二位姐姐。”桑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燕贵人。
如今南灵国与东灵国正值交战之际,面前的燕贵人却言语温柔,仪态大方,面对她这个敌国公主,竟看不出一丝有异。
想来这燕贵人绝不简单。
廊间似乎有身影一闪而过,是太后身边的刘公公。
沐妃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一场风波暂熄。
是夜,桑染在宫中翻看着楚辞,脑子却思虑万千。
这只不过一日,她竟已是周身疲惫不堪。
不知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是好。
桑染继续把心思集中在书卷之上。
往日在宫中用过善后,桑染便习惯性地完成师父留下的课业,如今再也没有有人教导她了,这习惯却是轻易改不了。
读至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桑染便有几分不通词意,若是想要继续课业,恐怕要在宫中找个师父了。
可如今的身份……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斜过来,抽过她掌心的书卷一把丢飞。
桑染看着楚辞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大殿的一角。
来者正是程景俞无疑。
“娘子,朕告诉你,在皇宫,学这个无用的。”
桑染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程景俞眉梢一挑,“朕与娘子新婚燕尔,怎么能不来?”
桑染默默转移话题,“若不学这个,你说有什么用?”
程景俞缓缓两步,走到厅堂之中,对着桑染勾勾手,笑的很邪气,“过来,朕告诉你。”
桑染两步走近,站在他身前仰头看他,“怎么?”
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动,程景俞一把抽掉她发间的玉兰簪子,她的长发如泼墨般滑落肩头。
桑染眼底微微一惊,“你……”
而后却听风声簌簌,桑染扭过头看去,玉兰簪已经插在殿外的石山之上。
玉兰质地极为脆裂,入石三寸不见裂痕,足见程景俞内力高深。
“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景俞没有先回答桑染,而是对着外面轻唤一声:“归隐。”
很快,归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属下在。”
程景俞淡淡说道:“从明日起,你便教娘娘这个。”
桑染微微一惊,“我自幼读书,又怎会武功?”
程景俞似笑非笑道:“学不会的话……好说,朕从娘子的陪嫁里翻到一样好玩的东西呢。”
紧接着趴的一声,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