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俞一佛衣摆,竟与桑染一同跪下,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母后,罚吧。”
因为有程景俞在的缘故,刑罚比桑染想象中要轻了许多,只是在太后的宁溪宫前跪上三日罢了。
让桑染意想不到的是,程景俞竟真的一展衣袖,与她同跪于此。
宁溪宫外,太后坐在太师椅上,肃历的目光扫着并肩而跪的二人,对着桑染冷冷道:“你看看你这装束,像什么样子?!灵妃,哀家不想了解你在东灵国的过往,只需你明了一件事,既是入了西灵国,便已是西灵国之人,下次若是再有此等私自出宫之事,哀家第一个容不得你。”
身旁的程景俞安静跪着,似是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却在听闻此话之时,蓦然抬起头来,声音满是不耐,“朕的人,朕容得便够了,不需要你,朕不想再重复一遍。”
他茭白一般的脖颈仿若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寻不出一丝瑕疵。
太后闻言,盛怒,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抛下西灵国朝政追着灵妃而去?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作为?”
桑染扯了扯程景俞的衣角,却被他的手握紧,指尖在她手心画了好几圈,“朕的娘子,朕不追,母后你去追吗?”
太后忽然抬手,一巴掌抽在程景俞的脸上,他白皙的面容霎时间多了一片浮红,“逆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耳畔忽而响起了程景俞响亮的笑声,笑声落下,周围一片寂静,“母后觉得朕说的不对吗?”
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轻狂,“那母后说说,朕该当如何?”
太后眼眸如刀狠狠剜着桑染,随后怒瞪一眼程景俞,“笑够了吗?!”
太后话音刚落,便见归凌急匆匆的走来,道:“太后娘娘,不好了,清枫宫有异动!”
闻言,太后脸色一变,猛的从座椅上起身,目光直视着归凌道:“什么?!”
太后蓦然起身,也不再管桑染和程景俞,便急忙离去了。
程景俞不再跪着,扯了一下桑染的身子,她跪的有些久,双膝发软,猝不及防的跌在程景俞的怀中。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桑染想要起身,却被程景俞摁在怀中,“母后好不容易走了,咱们可以歇一歇了。”
桑染眉宇间有些担忧,“可是……”
程景俞淡淡道:“有朕担着,好好歇着便是。”
桑染这才点点头,安然靠在程景俞怀中。
“皇上,神医大人来了。”归凌提醒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桑染抬眸望去,司暮雪一袭青衣,施然而至,面上却是满满的不耐。
司暮雪似乎兴情很不好的样子,面无表情,几步走到桑染面前,道:“将手伸出来。”
桑染看了眼程景俞,又抬头看司暮雪,有几分茫然无措。
司暮雪继续道:“说的就是你。”
桑染吐了下舌头,乖乖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