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雪为桑染诊脉片刻,便与程景俞走到一边,似乎在说着什么,桑染听的并不真切。
司暮雪眉头紧锁,“怎么会是此毒?”
程景俞问道:“如何解?”
司暮雪一甩袖袍,无奈叹口气,“此毒,无药可解。”
程景俞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司暮雪继续道:“听说,那日若是无她替你挡下此毒,如今中毒的,便是你吧,你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是第几次了?万幸那下毒之人留了几分阴毒心思,当场毙命,恐怕,你与她其中一人,便没有命回来了。”
程景俞沉默片刻,道:“她身中此毒,与我无异,到底怎么解?你一定要办法。”
司暮雪看了一眼旁边好奇打量的桑染,气息压了压,低声道:“江湖之中,最为难解的术法便是七相之术,你怎能不知?”
闻言,程景俞目光一沉。
七相之术:乃是制毒的一种术法,从七七四十九种毒性相近的毒草之中,任选七种,非制毒者不能得知其配方,配制解药之时,若是所估算的一味毒草失之毫厘,便是廖之千里。
程景俞死死咬着牙,“当真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司暮雪从袖袍中掏出一粒药丸,道:“只得用此药压制毒性,而后慢慢试出解药,没有其他办法,就是不知,她能不能撑到毒发之日,不过,若是能寻到下毒之人,便省事多了。”
程景俞点点头,“你随我来。”
程景俞以有要事为由暂时离开了,而后带着司暮雪来到皇宫地牢中。
空旷幽暗的地牢之中躺着一个蓝衣男子,躺在地上悄无声息,脖子颈边一个血洞用白布覆着,扔隐约可见伤口处的狰狞。
细细看去,左手还缺了两根手指。
程景俞抬手一指他,道:“你看此人,还有救吗?”
司暮雪垂眸看了片刻,缓缓道:“果真是玉笔书生之一,陈若轩,几年前,他们潜入我神医谷盗取灵药,我曾见过一面,这二人在江湖中向来睚眦必报,想来这毒,便不足为奇了。”
程景俞点点头,“这箭我不知其中底细,当日便留了力道,未取他性命。”
司暮雪蹲下身子,手在陈若轩身上摸了半响,摇了摇头,“没有解药,恐怕这解药便是在另一人的身上了,待我看看能不能救活,若是知道毒方,却也省事许多。”
“那朕先回了。”程景俞正要离去,却被司暮雪阻止了。
“且慢。”司暮雪从袖袍中掏出一粒药丸,“这药是你的。”
程景俞塞到唇边,咽下去,仿若只是再习惯不过的事情。
看着他吃下药,司暮雪忍不住嘱咐道:“……你还是多注意点身子,若是……”
司暮雪说着,突然犹豫了几分。
程景俞也没有询问他想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