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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情蛊

是夜,落极宫。

寂静空旷的宫殿中,程景俞只身着寝衣,习惯性的来到一面墙壁前,按了一个按钮。

随之打开的,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暗室。

令人奇怪的是,暗室之中却无任何宝物,只是墙壁之上挂满一副又一副的画卷。

而那画像上的女子皆为同一人,正是桑染无疑。

第一幅画像,是那年桃花盛开之际,桑染一袭绿罗裙,环佩叮当,玩心大起,指尖轻点水面的画卷

第二幅,是那年东灵皇宫生变,暴雨连绵,桑染披着发,跪在窗边,紧闭着双眼,十指相合,诚心祈祷的画卷

第三幅,是彻夜写书卷累了,桑染趴在案上悄无声息睡着的画卷。

她模样娇俏,或笑或悲都是一副美景。

还记得看见此画的时候,自己可是没少暗地里骂云洛白那个冰块。

画卷看上去已有好几年的光景,虽然保存的很好,边边角角却仍微微泛着黄。

不知为什么,自己突然很想去看看她。

她那双如同小鹿般湿润的眼眸,又浮现在他眼前。

几声呜咽之声从他口中呻吟而出。

他皱眉,似是头疼的紧,逃一般的从此地飞奔而去。

自那日从千月湖回来后,一连七日桑染皆没有见到程景俞。

这日,她在暮雪宫抄写书卷之时。

她低着头,有几分心思恍然,甚至几次将字写错了。

走神的时候,指尖颤动,连带着毛笔晃动,墨汁洒在书案上,袖袍扫动之间,便是铺展开了大片的墨迹。

司暮雪时不时看她一眼。

一点墨汁落在手腕边,桑染不觉间轻移袖袍,眼看就要沾染墨迹。

司暮雪出声道:“停下。”

“怎么了?”桑染说话的同时,依言停下,力道尚未收回,正将袖口压在那一点墨迹之上。

司暮雪淡淡摇摇头,“继续写罢。”

桑染轻轻嗯了一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握着笔的手挠了挠头发,笔尖一甩,一点墨汁飞了出去,竟无比精确的飞向了面前的青衣身影。

司暮雪蓦然起身,一闪而过。

桑染抬起头,眼中几分不解的看着他,“神医大人,怎么了?”

司暮雪目光淡淡看向桑染的袖袍,“看你的衣服。”

桑染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早已染了许多墨迹,袖袍下更是黑黑一片。

桑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呀,多谢神医大人提醒。”

桑染提笔,打算接着写,面前的书卷却被一把抽走。

司暮雪手中握着书卷,疑惑道:“你怎么了?”

桑染摇摇头,“无事,只不过一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人,突然开始厌恶自己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突然不习惯而已。”

司暮雪似乎有些讶异,继续道:“在这里,谁敢厌恶你?”

桑染嘴角凉凉一笑,“谁人不敢?若是一一数来,倒是有许多呢,太后娘娘,沐妃,燕贵人,玉贵人,就连神医大人,说不准也厌恶我呢。”

司暮雪目光一沉。

见他不再言语,桑染顺手拿起下一卷书,打开一看,书卷上的笔墨被墨迹晕开,有几分看不清了。

她便生了几分懒惰之心,对司暮雪道:“神医大人,这有些看不清了,可否略过……”

司暮雪抬眼过来,粗粗扫了一眼书卷,“不必,我说你写便是。”

桑染轻叹一口气:“是。”

司暮雪缓缓将书卷内容道来:“情蛊乃蛊中至阴,中蛊之人会爱上身怀母蛊之人,若对原本心爱之人动情,蛊虫则会入其血脉,现心如刀绞之兆,若有一日,蛊虫侵入心脉,任是神仙出手,也是无药可救。”

桑染抬起头,问道:“世上当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