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听说你们店最近在控制成本方面很有心得”主任笑着递上名片,“我们厂食堂正想做改革,能不能取取经”
原来,这位主任的侄子恰好在王建业的店里做服务员,把店里的一系列改革都告诉了舅舅。
王建业欣然分享了经验,没想到这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钢厂食堂决定从王建业的供应商那里集中采购,规模效应让成本进一步降低。
到了第三个月,财务报表上的数字终于由红转黑。
虽然利润率还不高,但至少证明他们的路走对了。
月底的员工大会上,王建业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
“这不是奖金,是感谢。”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感谢大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
李钢代表员工发言时,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眶泛红:“王总,该我们谢谢您才对。
换了别的老板,早裁员减薪了,您却宁可自己贴钱”
散会后,王建业独自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望着窗外的夜色。
这场成本突围战,他们打赢了第一仗。
但未来的路还很长,物价波动、市场竞争、消费习惯变化.每一个都是需要面对的挑战。
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计划:中央厨房、标准化操作、员工培训.一个个想法在脑海中闪现。
……
清晨六点,唐山分店的后厨已经灯火通明。
王建业推开厨房的门,迎面撞见了一幕让他眉头紧锁的场景——徐州来的主厨李钢正对着一个年轻帮厨大声训斥。
“跟你说了多少遍!切葱要斜刀,这样香味才能出来!”李钢手里攥着一把切得歪歪扭扭的葱,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徐州,这样的刀工连学徒都当不上!”
年轻的唐山小伙张磊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李师傅,我们这儿都是这么切的.”
“你们这儿这儿是徐州人家!”李钢把菜刀重重拍在案板上,金属撞击声在清晨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王建业轻咳一声,两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李钢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张磊则像看到救星一样投来求助的目光。
“王总,您来得正好。”
李钢抓起一把葱,“您看看,这能叫刀工吗”
王建业接过葱仔细端详。
确实,与徐州总店整齐划一的斜刀切法不同,这些葱长短不一,切面也不够平整。
但他注意到张磊的手指上有几道新鲜的刀痕,显然是苦练过的痕迹。
“张磊,你学厨多久了”王建业温和地问。
“半、半年.”小伙子声音细如蚊呐,“之前在街边小馆打杂,没正经学过”
王建业点点头,转向李钢:“李师傅,我记得你刚跟我学厨时,切出来的葱还不如这个呢。”
李钢一愣,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
王建业拍拍两人的肩膀:“这样,从今天开始,李师傅每天抽半小时专门教刀工,张磊你愿意学吗”
张磊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李钢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驳老板的面子,只得应了下来。
这只是冰山一角。
随着开业时间推移,王建业发现南北员工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徐州来的老员工抱怨唐山本地员工“懒散”“不专业”,而本地员工则觉得徐州同事“太较真”“不近人情”。
最严重的一次,前厅领班刘芳——一位从石家庄调来的资深员工,当场把一桌客人退回来的菜摔在了传菜员小李面前。
“你看看!客人说把子肉太咸了!”刘芳气得声音发抖,“跟你说了多少遍,唐山人口味重但不是越咸越好!”
小李是土生土长的唐山姑娘,哪受得了这个委屈:“你凶什么凶!配方是你们定的,我们按标准做的,现在又怪我们”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惊动了整个餐厅。
王建业闻讯赶来时,小李已经哭着跑出了店门,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客人和员工。
当晚打烊后,王建业把所有管理人员留了下来。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今天的事,不是偶然。”
王建业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平静下酝酿着风暴,“我们店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客流,不是成本,而是——”他环视众人,“团队分裂。”
财务主管小刘推了推眼镜:“王总,我觉得主要是标准不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