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呗。”
古丽羞涩的低了下头,伸手扯了扯苏阳的衣服,“这还有客人呢。”
“没事,最近肯定很忙吧,你先去喝杯茶歇会,这里我照看着。”
“啊?你...苏阳你也懂雕刻?”
“略懂。”
柜台上的两位客人也是夫妻,看着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张嘴笑了笑。古丽走到旁边的茶桌旁坐下来,倒了杯茶。
“大哥大嫂,你们也是回老家过年吧,给家人带点土特产吗?”苏阳主动跟客人搭讪道。
“是的嘛,有几年没回了,家里还有个老的一直想要个佛公,侄辈也有几个,想看看有什么能捎带的。”
苏阳在柜台上看了一圈,在柜台上拿出一个白玉佛公,体型只有拳头大小,但是雕刻非常精致,栩栩如生。
“佛公嘛,那肯定是这个白玉佛公了,弥勒佛,笑口常开,福气常来嘛。”苏阳指着上面的雕纹。
“大哥你看,这是用的圆雕工艺,你看这人物多立体,这笑容多真实。而且这衣袖上还用了镂空工艺,宽袖、僧袍、佛珠都是精雕镂空,绝对的3D效果。”
古丽愣了一下,好奇的打量着苏阳,他什么时候也懂玉雕了?
玉石雕刻是一种经验与技艺并存的手艺活,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门道和工艺,不懂的人,只看型和料。像眼前这两位很明显是经商的人,是懂行的人。
“嗯不错嘛,咱们和田玉的雕刻,就是留七雕三,这佛公的肚皮和背面都大面积留白,这才能显示出和田玉的美嘛。”
苏阳点点头,所谓“留七雕三”就是留下七成原型,只雕三分器型。对玩玉的人来说,和田玉通体白色无暇,是接近无色无结构的玉种,留白才是最大的美。
所以和田玉的雕刻都讲究“着眼于形,不拘于象”的说法,就好比用翡翠和羊脂玉去雕一个蛤蟆,翡翠本身是绿色,雕出来的东西就是活灵活现,而和田玉是无色玉种,雕出来的东西啥也不是。
所以和田玉大师都是雕形不雕面,和山风画一样,讲究一种意境美。
卡布提这种雕了几十年的人,自然是深得体会,原来苏阳看到这些作品时,只觉得器型好看,现在再仔细观摩,发现卡布提绝对能称上一声大师。
那对中年夫妻看着那座白玉佛公,便喜欢的爱不释手,花了八百块买了下来。随后又买了一些玉牌和玉佩这些小玩意。加一起来一共花了一千五,苏阳收了钱,开了一个收据,给他们用报纸简单的包了起来,放进了小木盒子里。
古丽笑着走了过来:“苏阳,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呢,跟谁学的啊?”
“自学成才,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苏阳笑笑,随后听到后院里响起了切割机的声音,应该是卡布提又在捣鼓那些东西了。
“苏阳,你去后院帮阿塔参谋一下吧,最近阿塔都快头疼死了。”古丽噘着嘴:“最近市里也要开新年会了嘛,阿塔想代表协会送一件礼物,这两天切了很多料子,还是没找到满意的。”
“行,那我先去看一下。”
古丽在前面看店,苏阳来到后院。
卡布提和大胡子正在院子里挑选着石头,他们身上围着布裙,眼下正在切割一块石料。
伴随着机器的声音停止,打开后,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卡布提看到苏阳来了,便摆了摆手:“巴郎子来的正好,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嘛,上好的藕粉玉,就是中间有一道大裂,可惜了嘛。”
大胡子也惋惜的摇摇头,赔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心疼这些料子,地上零零散散的切了十几块了。
要么颜色不好,要么绵裂太多,如果用这些料子雕刻工艺品没问题,不过这是送给市政府的新年礼,比平时都要重视,这些他们都不满意。
“巴郎子,你那里还有没有好料子嘛,多少钱我都收。”
苏阳讪讪一笑:“阿达西,你真把我当藏宝库了,我那些料子太小,做玉牌手镯没问题,但是送礼不合适。”
“那你说怎么办嘛,要不咱去外面市场上看看?”卡布提转而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市场上那些歪瓜裂枣哪有什么好料子。”
苏阳蹲下来看了看这块藕粉,大概跟水盆一样大,上宽下窄,跟马瓢一样,这属于异型石了,成本价也要两千往上。山料子外面隔着皮子确实看不出裂,但是切开后,有一道拇指粗细的大裂,从中间贯穿一道,很影响观感。
就在苏阳伸手触摸时,系统忽然浮现出一道信息,根据眼前的石头,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荷花图,荷叶如迎客松那般招展,整株傲然耸立,中间那道裂刚好被修饰覆盖,成了荷花的株茎,上面的那些藕粉色成了一朵盛开的荷花。
艳而不娇,出淤泥而不染。
寓意和谐美满,富贵吉祥。
“巴郎子,你觉得呢?”卡布提问道。
“要不试试把中间这道裂修饰一下,做成荷花,只需要把裂周围的料子切掉,做成几株根茎,点缀一下上面的荷叶荷花,造型上也符合石头的器型。”苏阳根据系统中的图案,大概描述了一遍。
不过,两个人却同时摇了摇头,卡布提也想过利用这道裂做点什么,但是做成荷花,他们虽然没有想到,但是觉得荷花这个东西,似乎有些通俗了。
要知道,在新年会上,受邀参加的不仅是市政部门,还有很多民间协会组织,以及有声望的名家大师,其中就有马家流派的马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