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然死伤许多,但信心一定建立起来了!
这回不用武松来喊了,自是左右皆喊:“愿随相公效死!”
苏武点点头,催马再去,有一股子放松,心态莫名平和非常,以往从未有过的平和!
对面,耶律大石,依旧是满脸悲怆,那些祈祷也好,期待期盼也罢……
此时此刻,皆不再有。
宋人……宋人不溃了,再也不似昔日那般一泻千里了……
耶律大石也不知道是为何,他只是清晰的知道,最后一点可能的机会没了,契丹,真要没了!
契丹大辽!
耶律大石的脸上,竟也有了那般奇怪得难以言说的麻木……
“林牙……”对面宋军已经在动,萧斡里剌是在提醒。
耶律大石忽然来说:“你先走,去知会萧干,让他莫要带兵再赶过来了……”
“啊”萧斡里剌愣了愣,刚才还说都要死在这里,此时怎么就让他走了
“速去,否则一会儿,萧干也当全军覆没在此!”耶律大石还是不急着向前。
“我……我不去!怕他已然就在周近了,去知会他也来不及!”萧斡里剌一语来。
“唉……”耶律大石叹息一声!
萧斡里剌急切之语:“除了西逃,那些兵,不没在这里,也没在城中……”
耶律大石不多言,起身来,左右一喊:“兄弟们,是我耶律大石对不住你们,从未真正带你们打过胜仗,契丹今日,亡了!我自再战!”
只管说这一语,耶律大石奋马就出,萧斡里剌只管去跟,便是身后之人,好似也下意识打马再跟,没有丝毫话语,只有一片沉默。
契丹今日,亡了
不知道,不明白……
再去,接阵,马早已跑不起来了,甚至当真就能入阵之后,直接倒地不起。
宋人何以就是不溃
耶律大石念头里,还有这个问题……
杀,手中的兵刃,是下意识的动作。
一阵冲杀出去,面已朝北,左右再看,稀稀拉拉,四五百人,便是再聚,马步也难催动,便也许多人下了马,步行来聚。
苏武这边,自也马力有些不支,只看得对面之敌竟是有许多人在下马。
苏武也不急了,可以让马歇歇……
慢慢来,眼前之人,无有马力,跑是跑不脱的……
苏武自己也要歇歇,军汉们也可缓口气,乃至从容不迫的喝口水。
苏武也左右去看,许,折损两千之数,京东骑,至少折损七八百……
苏武心痛不已……
也深深叹气,再看对面,对面那气氛里的悲怆,苏武远远的感受得到,甚至也能想象,南宋末年十万军民追随天子赴死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悲怆……
历朝历代,许都有,每每国破家亡,大概都是如此吧……
远方,再起烟尘,苏武倒也不惊,他也猜得到,那是头前燕青察知的出城之辽军,多是步卒。
辽国燕京周近,除了耶律大石这一彪,已然没有可用之骑了。
步卒到场,面对苏武还有的五千骑,其实没有什么威胁,步卒与骑兵,在这般野外战场上,不可比。
不仅仅是战力不可比,而是步卒压根就拿骑兵没办法,只要入了战场,来打也追不上,不打又跑不脱,步卒一旦散乱,不外乎骑兵砧板上的鱼肉。
辽军步卒来了,苏武便也回头去看,果然,也看得烟尘在起,他的步卒也来了。
这决战,其实胜负已分。
耶律大石也在往后看,萧干来了,他只能叹气,本是想定之事,只管先击溃宋军一部,让宋军惊慌失措,让宋军慌乱起来,再战,骑兵也来,步卒也到,如此,再战,许都不需要再战了,宋军自是一溃皆溃……
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怎么就不行了
梦醒时分,耶律大石转头去看,那队列左右排开,严整非常,正在靠近,一万五千余人,着实满地都是,看起来威势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