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又遇几番,两人噼啪在打,此时苏武也知,这个能被吕方捉单斩杀之人,竟也当真不差,并没有他头前想的那么不堪。
苏武倒是不紧张,只管更冷静一些,慢慢来就是。
却是周遭之人都紧张不已,许贯忠更是紧张,连连在呼喊之中去问荣:“荣将军,你可盯紧一些,万万不可出了差错!”
荣点头:“虞侯放心就是,将军游刃有余,我自看得清清楚楚,真要动手,我这羽箭瞬间就去!”
“好好好,万万不能出的差错!”许贯忠又是叮嘱。
荣只管定睛去看,只看苏武陡然变了战法,不再两马相错,而是相遇之时用座下宝马去挤那贼将之马转向,便是要两马并行。
道理也简单,交错来去,只容得一二合,便是这么打,便是有了优势也难以步步紧逼。
如此两马并行,苏武自是占了优势,居高临下的优势,那厉天祐不仅马矮,人也矮上苏武不少,如此一比,苏武便比厉天祐高上一个头不止,两人皆是披甲,那就只管又砸又戳。
厉天祐此时立马再落下风,越落下风,便越是只能招架,越是只能招架,便越落下风。
眼前看去,那自就是苏将军出尽风头,正在大展神威。
左右喝彩之声连连在呼。
“好!”
“将军威武!”
“将军好武艺!”
“将军神勇!”
苏武却越发冷静,占优之下,便更不心急,敌人赌的是命,敌人会急,敌人越急,他便更要冷静。
厉天祐又岂能不急此时说什么马匹差距之类,已然也晚了,只管是想尽办法去抢攻苏武,哪怕是用枪尾去扫一下苏武腰腹,也要奋力去搏。
苏武双手持在长枪中间,一边打砸一边格挡,两马绕圈在奔。
不仅苏武在奔,场外荣竟也在奔,他并不打马,双脚来奔,只管是不能让将军离得太远,随时随地,神箭就去。
只看那两马并行之间,一直是踏雪乌骓在挤压厉天祐的坐骑,便也挤得两马绕成了圈子。
苏武此时当真游刃有余,便是冷静在想,如何一击而胜。
来去之间,已然打去二十几合。
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那就想定一法,就看苏武右腿慢慢从马镫抽出,枪头再去一砸。
那厉天祐自又举枪一挡!
苏武再把枪头横来往那厉天祐面门一扫,厉天祐腰间往后,堪堪躲过。
便是轮到厉天祐抢攻了,便是枪尾也再去扫苏武腰腹,哪怕即便打上去并不能有多大伤害,也猛力去打。
苏武枪尾来挡,却是莫名之间,一条腿已然从马镫抽出,奋力往侧边去踹。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技,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早早几番,苏武就要抽腿去踹了,一直等到此时此刻才出这一腿去,也是高低之别,苏武抬腿能踹到厉天祐,但厉天祐抬腿是万万踹不到苏武。
只看眨眼之间,苏武腿去,结结实实皆在厉天祐腋下之处。
厉天祐身形应声就偏倒而去,下意识里腰腹发力,不愿落马,乃至重心也失,却还用脚在勾那马镫想要借力。
厉天祐倒也着实厉害,还真就没有落马而去,摇晃几下,又用长枪撑了一下地面,竟真又坐正。
其实,不该坐正的,落马也无妨,马速并不太快,落马翻滚几下,起身站定还能再战。
却偏偏不落马,强行坐正起来,只管抬头还未来得及看什么,就是两眼一黑。
一杆浑铁枪,重重砸在只顾着要翻身坐正的厉天祐头颅之上,那铁盔砸得是火星四溅,人更是两眼昏黑,直接栽落马去。
厉天祐在地上翻滚几番,昏懵之间,起身来站,也还要左右看看,耳朵嗡嗡在响,左右去看,便是看苏武在何处。
苏武在何处
已然打马就来,长枪夹在腋下在挺,最基础最简单的冲刺之法。
那落地站起的厉天祐,自也发现了苏武又到,连忙持枪要去格挡,人却还是昏昏蒙蒙状态……
嘎吱一种抓耳挠心之声,马速带着苏武,苏武的手臂奋力去捅刺,极致的稳准狠。
便是捅过去后,苏武手臂一松,再是一拔,打马而过。
苏武头都不回,只管往那城门之处再去。
那苏武身后,是厉天祐满脸紫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喉咙里呜呜而鸣,随即,双腿先软,双膝跪地,身形在栽。
呼喊喝彩,已然震天在响,将军神威,将军神勇,将军威武……
军汉们刚才岂能不也是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上了
此时那颗心再落胸腔之中,那股子激动,便是手掌捏拳,猛力砸向空中,脚更也在跳。
许贯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也算是顺了一口气去,荣此时回来了,还笑着说:“许虞侯,这算不得什么,昔日里,将军可是当真自己身先士卒爬墙之人,与个贼人捉单,何必如此担忧”
“诶,事关重大,事关重大!”许贯忠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