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岑看这姑娘撒娇完,又笑了一小会,干脆耍起赖地跟他说“反正她已经听到了,不能反悔,被临时监护人驳回了”。
“还挺霸道。”
温书宜有理有据地说:“嗯,对不讲理的邵先生就要用不讲理的方式,这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她感觉自己在应对邵岑这方面,已经有了小小的心得。
邵岑“嗯”了声。
“别说嗯。”温书宜轻声说,“要说得具体些才行。”
不是她胡搅蛮缠,实在是老男人太过老谋深算,她只是谨慎为上而已。
邵岑抬了抬眼,这小姑娘换了策略,不再时不时刺人一两句,而是不吭声,用那种温温柔柔、如果拒绝了她就会内心充满谴责意味的安静目光,柔软地凝视着人。
左不过一句话的事,也没多大必要不顺着家里小姑娘。
“明天不去公司。”
温书宜抿住微翘唇角:“这是您自己说的话,没人强迫。”
邵岑倒也顺着她说:“嗯,我说的。”
时候不早了,落地窗外的夜色浓重,温书宜得过病毒性感冒,特别不舒服,发烧时尤其的头疼欲裂,浑身酸痛乏力,在这种情况下,好好休息是第一位。
温书宜看到邵岑起身,叮嘱道:“洗漱的时候,水温要调到合适的温度。”
邵岑应了声。
这姑娘想照顾人的心思藏不住,像条黏人的小尾巴似的,尾随到了房间的门口。
又说:“如果有任何事,记得打我的电话,我会及时赶到的。”
邵岑瞥了眼。
这姑娘一脸的神情恳切。
大掌落到肩膀上,温书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完完整整地调了个。
“行了,小观音。”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因着生病发烧,有点哑,还带了点性感的鼻音。
“不早了,早点去睡。”
温书宜走出了几步,回头看了眼:“等会睡前还要量次体温。”
得到邵岑准确意味的答复,温书宜才肯继续朝着回房间的方向走。
走到快要拐弯的地方,温书宜回头看了眼,那扇房间门已经关上了。
她回到房间,拿了套柔滑材质的睡裙,连忙洗漱完。
等睡前的准备工作都收拾好,温书宜甚至还先把小夜灯开好,在床头撒下橘黄色的淡淡光芒。
算准了差不多的时间,温书宜拿着消毒好的体温计,敲响了门。
没人应声。
手心里的手机却振动了下。
【进来】
得到了主人的允许,温书宜就大胆地推开门。
房间里开着灯,她慢吞吞走到了床前。
沉默中对视,邵岑薄唇微启:“站着不说话,是打算当我一晚上的抱枕,唱摇篮曲,抱着哄睡么。”
“……?”
这倒是温书宜从没想到的方面,被这样一句话提醒,想起她上次被暴雨困在郊外生病的那晚,就是被邵岑抱着哄睡了一整晚。
可对象换了下,温书宜就有些被逗笑,甚至没办法想象那个场面。
毕竟邵岑跟“被抱着哄睡”五个字,听起来就很不搭。
温书宜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监督邵先生睡前量体温的。”
说完,她把手里消毒好的体温计,再次递给了邵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