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说:“工作累吗?”
她抬眸,摇了摇头,眼神转向姜添:“添添,回家了。”
刚要迈步,许城说:“我帮你们提上去。”
姜皙盯着他手里的一堆东西,有一会儿没做声,她在做决定。
许城知道,她不想要,也不愿让姜添接受。可一来,这些姜添喜欢的东西,他上次丰富地享有不知是何时;二来,在他这么开心的情况下骤然拒绝,姜添理解不了,会大吵大闹,而她难以应付,也无法控制。
许城知道自己挺无耻,但从她本人身上实在找不到缺口,他束手无策,只能这么做。
终于,姜皙说:“添添,你自己把东西拿上去吧。”
姜添很开心:“好。”
许城递给他。
姜皙像教导小孩子:“说谢谢了吗?”
许城忙说:“不用。”
“谢谢许城哥哥。”
“不用谢。”他又说了一遍。
姜皙把钥匙交给他:“自己开门,往右拧。”
姜添歪头:“我能吹笛子吗?”
姜皙柔声:“不行。房间不是很隔音,会影响隔壁的人。太晚了,他们要睡觉的~”
“哦,他好凶,会骂人。”姜添嘀咕着,又问,“我能自己泡奶粉吗?”
“暖水瓶里的水应该不热了,等下我给你烧水,再让你自己泡奶粉,好吗?”
“我不喜欢烧水壶。”姜添皱了眉,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太阳穴,“它吵死了,吵死了!”
“我知道啊~所以等下我去烧水,好吗?”
两姐弟对话,姜皙的声音始终温柔,像春日缓缓流淌的溪水。她说话天生如此,反倒是现在和他说话,武装起一把平淡疏远的嗓音。
“那我,能在等你的时候,先吃瑞士糖吗?柠檬味的。”
“只能吃一颗~”
“那我,等你十分钟。”
姜皙顿了一下,说:“不用十分钟。”
“我,等你十分钟。”姜添固执地说,“许城哥哥再见。”
“再见。”
姜皙目送姜添慢吞吞拐进楼梯间了,这才与许城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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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新工作了?”是句废话。
“嗯。”
“挺好的。在试用期?”又是句废话。
“嗯。”
“同事们都好吗?”
“嗯。”
“累不累?”
很轻地摇头。
“工作做得顺手吗?”
“嗯。”
许城是知道的。她最早就在游轮上做服务生,但那个叫肖谦的人死去后,她就没有工作记录了。应该从事的都是不签正式社保合同的散工,隔三差五变动。
他推测,是那时遭遇了严重意外,导致她如同惊弓之鸟,四处躲避。
“你搬来这里后,城中村袭击你的那个人,有再出现吗?”
姜皙摇头。
他这些天无论是监控,还是夜里过来,都没撞见异常。
“那就好。以后要有谁再找你麻烦,你,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