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一身的伤,却也终于将“人性”两个字,彻底看透了。
“老祖说的对,与万物相处最终都是要落回到‘人性’二字。”言老哭到哽咽:“我讨厌人,现在也讨厌,更讨厌了。”
“我知道。”叶聆音拿出手帕耐心地给言老擦去眼泪:“别哭了,以前也没见你哭过,怪不适应的。”
这话倒是给言老说不好意思了,他跟着老祖的时候都十五岁了,半大小子最是要脸面,哪能当着老祖的面哭鼻子。
再者说,他整天在古董铺子里学习新知识,终日跟那些古董打交道,虽说是累了点,倒也不曾挨过打。
老祖也会骂他,却从未说过什么为了他好,亦或者说什么指望他有出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的那些个废话。
犯错了就骂,做对了就夸。
老祖待他真诚,直来直往,从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在老祖手下的每一天他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完全没有哭的理由。
“钱满滢是怎么回事?”叶聆音问起:“她跟鬼楼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钱满滢那个人心高气傲,疯起来便不管不顾了,为人偏执认死理,是个不择手段的完美主义者。
“钱满滢在鬼楼创立初期送来了两箱金子,那些人放下东西就走,压根儿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但也刚好解了我当时的燃眉之急。”言以责如实说,“那时也担心过会不会是与虎谋皮,毕竟她那个性格实在是太过恶劣。
但原本说好的人突然反悔,有几笔大额回款迟迟没有到账,我这边也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冒险收下。
等那个难关熬过去之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了钱满滢,想要连本带利还给她,她拒收了,只说看好了鬼楼的生意,当是入股了。
这么多年她没管过鬼楼的事情,我也只是定期让人将分红打到她的名下。
只是这个人实在是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几十年前她曾找过我,那是她唯一一次主动找我,一开口就说想要个金字塔,让我想办法!”
“金字塔是她拍去的啊?”叶聆音终于知道是谁这么无聊了,“她要金字塔干嘛?”
虽然这件事过于奇葩,但跟那个疯女人搭上边,就显得很合理了。
“我也不清楚。”言以责长叹一口气,实在是不愿意回忆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一次她还私自拿您的东西出来拍卖,老祖,您一定要重重罚她!
自您走后,她仗着自己嚣张跋扈还富可敌国,一天到晚是无法无天的!”
“我没走的时候她不也是这样的吗?”叶聆音回忆了一下当初芸娘的事情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忍受得了钱满滢。
叶聆音这话,言老没有办法反驳。
钱满滢确实一直都是这个德行,到老了也不见收敛,偏偏这个人财运旺得可怕,任何投资只赚不赔,生意遍布全球,子孙后代也都孝顺能干,争气的很。
照比当年,钱满滢也只会更富有。
这世道,没法讲理去。
叶聆音摇了摇头将思绪收敛,问出更重要的事情:“之前你说手下的人背着你绑架了公主?我要见绑架的人,还要见那个公主。”
“我这就去安排,老祖请稍等片刻。”言老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看了叶聆音一眼,转身离开了-7的单间。
等言老离开,守在门口的人才一同跟着离开,小福等人终于能进来了:“大小姐,你没事吧?”
小福的眼中满是担忧,将叶聆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没事。”叶聆音摇了摇头:“只是跟言老投缘,随便聊聊罢了。”
“你没事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哥大嫂交代了。”叶严枫松了一口气,又眉眼带喜:“跟言老投缘好啊!若能得言老提拔那对叶家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呵呵。”叶聆音发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