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算得也并不踏实。
哪怕丛一吃了止疼药, 但�6�8是那种刀割般的疼痛依然难以缓解,她的烧又迟迟不退,呼吸很重, 听着都让人觉得费力痛苦。
文时以抱着她就跟抱着个火炉没什�6�8么区别。
只是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趟伦敦飞下来,本�6�8来工作行程就塞得很满, 为了提前回来看她连着熬大夜,激烈争吵和�6�8刺激后,他开车带她回来胡来了一通,昨晚又陪着她这折腾, 给�6�8她退烧,担心坏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他适应惯了高强度的作息, 也有些�6�8遭不住了。
他抱着还烧得滚烫的她, 终于能获得片刻休息。
大概是傍晚时分,霞光被夕阳所替代。
她的体温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6�8,只是梦中还是不住地叫疼。
她又做了好多梦,梦到好多关于她读书那些�6�8年的碎片, 梦到她身处英国�6�8时的那些�6�8时光, 泰晤士河边的绝美日落, 卡尔顿山上的大好风光......
她梦到了Vinay,梦到了很多她们爱过�6�8,哭过�6�8,挣扎过�6�8的种种画面。
梦里,Vinay就在她身边,他们一如既往的缠绵, 恩爱,可�6�8她却觉得不一样了,他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再然后她毫无预兆地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她看见了文时以安然的睡容。
梦里惊惧又加速狂跳的心大概找到了可�6�8以依靠的降落点,慢慢平复下来。
他或许是太累了,睡前连整个卧室连窗帘都没放下来。
此时此刻,夕阳暖融融的春光铺陈在他身上,将他的五官轮廓勾画得格外好看。
她躲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
这一刻,脑海里是空的,什�6�8么也想不到,什�6�8么也不想去�6�8想。
只是觉得这一刻很好,她舍不得错过�6�8,让它�6�8从眼前溜走,所以在用心感受这一刻。
可�6�8能是有心灵感应吧。
她其实还是乖乖躲在他的怀里,只是看着他而已,没怎么乱动的,但�6�8过�6�8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文时以醒了过�6�8来。
她们的视线交错了几秒。
“好点没?”他开口关心,顺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是热,但�6�8是比之前好多了,大概是温度降了些�6�8。
听了他的话,丛一摇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她很痛,就是很痛嘛。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询问她想不想吃点什�6�8么。
她还是摇头,然后想了想,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他拒绝了,可�6�8是她不依不饶,像是他不肯答应,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最终以她要努力喝下一碗粥为交换条件,他答应了她。
飞往东京的飞机天一黑就起飞了。
丛一其实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低烧加整个呼吸道发�6�8炎肿胀,走几步都会飘忽的程度。
但�6�8她就是忽然很想去�6�8看烟花,没有理由,也没有诱因。
行李是文时以帮她收的,也没带多少衣服和�6�8配饰。
他全程都抱着她,几乎不让她多费力,怕她不舒服。
刚刚起飞,乔湛就带着文时以吩咐准备的山药粥过�6�8来。
丛一看着白花花的一片,一丁点胃口都没有。
文时以接过�6�8碗,试了试温度,打�6�8算亲手喂她,可�6�8她扭过�6�8头不肯吃。
“一一,不是说好了嘛,我带你去�6�8,你要把饭吃掉。”
“可�6�8是,我喉咙好痛,吞咽口水都疼,很疼很疼。”
病弱中的女人脸色真的不太好看,身上盖着软毯,半依靠在床上,试图通过�6�8撒娇来抗拒她不想接受的事。
“我知道,但�6�8是饭多少要吃一点,一会儿才能继续吃药。”
文时以当然知道她痛,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那种肉眼可�6�8见的痛苦他看得真切,心里也不好受。
他舀了一勺,吹凉了凑到她嘴边。
丛一到底还是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