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沉声道:“那是自然,父王岂能不疼你�6�8?往日里�6�8,是因你�6�8小,父王政事忙碌,顾不上你�6�8,才让你�6�8觉得,是有意冷落了你�6�8——实则却�6�8不然!你�6�8与昌儿、定儿三人,父王心�6�8中最喜欢、最疼的就是你�6�8。”
话音落下,秦厉又假惺惺的抹了下眼眶:“委屈我儿了!是父王……对不住你�6�8。”
好么!说的激情昂扬,连自个儿都骗啊。
“是我错怪了父亲,原来……您竟是这样的疼我,往日里�6�8都是我没心�6�8肝、冤枉了您!既是这样……那父亲,我偷偷跟你�6�8说件事。”秦诏压低了身子,故作神秘道:“这事儿紧要,您可万万不要跟旁人说。”
秦厉点头:“那是自然。”
“其实,燕王并没有封我为东宫,”秦诏说道:“他疼我是真,但�6�8他�6�8日后,并不打算封我为东宫。”
他故意将话题引到旁处,迷惑人道:“燕王说,待我及冠,定是要放我回秦国的,还�6�8说什么……带着燕军去。不过,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秦厉大惊失色:“啊?”
“那日演军,燕王也叫我陪同去看�6�8,还�6�8说什么要坐一坐天子的宝座。”秦诏佯作糊涂道:“这叫什么道理?父亲您说,燕王不是已经做了天子了吗?如今我们�6�8都听从于他�6�8……”
秦厉吓得冷汗淋漓:“这、这这……”
好家伙,这还�6�8不如封了东宫呢!这是要挟储君以令诸侯,借着秦诏之�6�8名,直接打入秦宫啊!
“这、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父亲若不信,大可随便找个人来问问,我诞辰那日,燕王亲口说的。”秦诏道:“您若想念我、希望我回秦国,只消再等几年�6�8便是了!”
完了,完了!
秦厉当下心�6�8惊胆战,只叹一天也等不得了!
若他�6�8这次不将秦诏这个“祸害”带回去,他�6�8日叫燕珩拿住,必是国破家亡的下场。
这么细思量片刻,秦厉便道:“我的儿啊,你�6�8糊涂!那燕王哪里�6�8实在真心�6�8的疼你�6�8,不过是假装对你�6�8好罢了。你�6�8也不想想……他�6�8是外人,哪里�6�8比得上父王待你�6�8亲呢!——你�6�8是我亲生孩子,父王待你�6�8,定是最疼的。”
秦诏笑眯眯地点头:“这是自然。”
“可……我能怎么办呢?燕王实在喜欢我……”
秦诏说着,慢慢垂下眼睫去。看�6�8着感伤,然而眸子里�6�8潜藏的寒意浓重——虎毒尚且不食子。
若他�6�8没猜错,恐怕这老贼,已然起了杀心�6�8,就等将他�6�8哄回去了。
“诏儿,你�6�8听父王说。待到�6�8朝贺宴上,咱们�6�8自去与燕王请恩,到�6�8时,父王便带你�6�8回秦国去……这几年�6�8委屈我儿,你�6�8放心�6�8,再过几日,咱们�6�8自回秦宫,你�6�8便自由、全是好日子了。”
秦诏先�6�8是点头,后又装作害怕的样子,问道:“可……可父亲,那储君之�6�8事怎么办?燕王点名要储君,难道要让兄长�6�8过来受苦不成�6�8?”
秦厉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叹道:“没办法,你�6�8兄长�6�8……他�6�8自该做长�6�8为大,怎能躲在秦宫、置身事外,让你�6�8这个小弟吃苦呢!”
他�6�8稍微停顿片刻,又去摸秦诏的头:“好孩子,父王知道你�6�8委屈,你�6�8放心�6�8,父王已写好了诏旨,待燕王同意,即刻便带你�6�8走,叫你�6�8兄长�6�8入燕宫……”
入燕宫……住这阔敞东宫,而后归国承继大统。
秦诏自知他�6�8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可他�6�8不打算揭穿,只装作心�6�8疼道:“兄长�6�8待我真好,父亲也是,我心�6�8里�6�8疼。”说着,又勉强挤出两行泪花来,咬住唇,凄凄然地问道:“可父亲,若是燕王不肯放我走,那该怎么办?”
秦厉叹气,可说呢!他�6�8也正愁这件事……毕竟疼惜了两三年�6�8,放他�6�8归去确实不算容易。
秦诏装模作样地伤心�6�8了一阵儿,又惊然说道:“啊,我想到�6�8一个办法,父亲,您若这样做,燕王必能放我走……只不过,要委屈您了。”
秦厉忙问道:“什么办法?”
“父亲,燕王曾问我,是不是想家,要不要回家看�6�8看�6�8。但�6�8是……他�6�8又怕您不疼我,故而不肯放我走。可……若是您有意在他�6�8面前,表现的与我亲近、疼惜我,这时,我再求一求他�6�8,求他�6�8放我回国,燕王定能心�6�8软,岂不是就同意了?”
“这个主意可能行的通?”
“依我看�6�8,必是行的通的。父亲有所不知,这几年�6�8来,我与燕王同枕而眠,亲近的很。燕王的性�6�8子,我自恃了解几分。不能说十成�6�8的把握,好歹有个八/九成�6�8。”秦诏慢腾腾地说道:“您只有待我亲热,燕王放了心�6�8,不忍拂了父子深情,才好放我回去。天下人看�6�8了,哪敢说他�6�8半分不是——只说这位天子体恤咱们�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