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
稀,夜风混着前院酒令,抚弄檐下气死风灯,灯影投在纱窗上,映出屋内人的纤柔之姿。
一道颀长身影刚掠过月洞门,便被身后的声音喊住了:“严将军。”
严彧转身,见夜影按剑而立,周身无一丝酒气。
以往也没见他拦过,今夜倒是恪尽职守。
严彧挑眉看他,手上油纸包发出几声窸窣脆响。
夜影扫了眼他手上东西,似是白日里街边打包的蜜食。他肃然道:“梅府也有不饮酒的护卫。”
严彧倏地一笑:“下不为例。”
西厢中间那间,风秀正在收拾小姐褪下的钗环,忽见门帘微动,严将军的身影已立在屏风旁。她抿唇一笑,抱起妆匣悄声退下,临走还不忘将门扇带上。
梅爻懒懒歪在榻上,乌发如瀑散落肩头枕间,寝衣领口松松,露出一小片莹白肌肤。指尖捻着话本子的页角,忽觉面前一暗,书页上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被一道阴影覆住。
她还未回神,话本子已被人抽走。
“狐说……”严彧低醇的嗓音擦过她耳畔,漫不经心翻着书页,“书生哥哥的尾巴……摸不得?”
梅爻耳根一热,抬手便抢,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他手里的书掉落床侧,散开的书页上,狐狸尾巴正缠在女子腰间,尾尖勾着半解的罗带。
他噙着笑朝她压下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喜欢这个?”
她秉着呼吸往后靠,偏头躲他气息:“胡说什么……”
发间露出的耳尖已然红透。
他低笑,又朝她压近些,几乎擦着她耳尖私语:“你想不想……摸尾巴?”
她呼吸陡然加重。
他似得逞般朝她耳尖亲上去,呼吸间尽是他贪恋的味道。耳垂香软,他亲了几下便不由地又咬,惹来她一声娇吟,被他箍在身侧的小手挣扎着想抽出来,他干脆松了手,拦腰一抱,将人搂进怀里,一个翻转,自己靠在床头,让怀里的姑娘趴在了自己身上,头埋在她微敞的领口,深深一吸。
她身体不由地颤了颤,往他宽肩锤了几下,嗔道:“又行孟浪,快放开我!”
“不放。”
他唇舌被阻,声音闷闷的,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又重了几分。
她一时绵软无力,下意识抱了他头,又忽觉背上一热,一只大手悄无声息钻进寝衣,带起一阵酥麻。
那闷闷的声音再响起:“听说你带了个书生,他给你的?”
“不是他……”
谁会实名丢人呢?书是唐云熙送她的,可这个也不能说。
她分神回答的功夫,却不知小衣带子已被不着痕迹地挑开。
“哦?是么?”
一声落,胸前被他咬了一口!
“唔……”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了身下,小衣被轻巧地抽出来,丢开。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发烫:“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拿下她抵在他肩上的小手,十指相扣压进了凉被里,“还是要真操实练一番……才得妙趣。”
语落,火热的吻已压下来,将她要出口反驳之语尽数吞没在唇齿间。
几日来的隐忍克制,似在这一刻全部决堤,他越亲越重,灵舌长驱直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袭,将所有情绪都融进了愈加粗重的喘息里。
她逐渐喘不过气,手指下意识用力,却被他攥得更紧。她似窒息的鱼儿想避开,他终于肯离开她的唇,又沿着她唇角,一路磨向下巴、鹅颈、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