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你是南般若,我的夫人。”
“你是谁?”
“我是蔺青阳,你的夫君。”
南般若倚着靠枕,好奇地打量这个清瘦漂亮的男人。
他的眉眼让她感觉似曾相识,可是细细回忆,脑海里却只有一片空白——她生了一场大病,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忽然站起身。
南般若吓了一跳,蓦地伸出手去,攥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她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害怕那些人又把她抓去活埋了。
蔺青阳垂眸失笑:“我拿个东西就回来。”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唇瓣瘪起,她轻声说着“你去啊”,手却依旧抓着他袖子不放。
蔺青阳无奈,躬身,一只手抄她后背,另一只手抄她膝弯。
南般若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她低低惊呼,身躯不自觉绷紧,双眼睁大,浑身不自在。
“啊,”蔺青阳一脸懊恼,“对不住,忘了般若还不认识我,不可以随便抱。”
他又把她原样放了回去。
南般若:“……”
他转身离开,她不好意思再伸手拽他,只眼巴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隔扇外。
不过片刻,他就回来了。
看见他挺拔瘦挑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回来啦?”
她嘴上没好意思喊他名字,心里倒是悄悄补了句“蔺青阳”。
他脚步一顿,有一瞬间微微失神。
她这般情态像极了两个人初相识的时候。每次叫他名字,她都会莫名脸红——哪怕在心里叫他名字也一样。
“嗯,我回来了。”他声线不自觉发哑。
南般若惊奇地打量他,发现他的眼尾突然泛起一层薄红,眸中似有水光。
她缓缓眨了下眼睛。
蔺青阳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递给她一样东西,“喏。”
南般若小心接过,低头一看,是一只绣着游龙戏凤的红底金线同心袋。
翻过一面,右下角绣了两个人的名字。
南般若。蔺青阳。
她探询地望向他,问:“这个可以打开吗?”
他笑:“当然可以。”
漆黑的眼睛微微弯起来,他的笑容给了她莫大的踏实、安全感,好像在说:有我在,你想怎样都可以,我会为你兜底。
南般若点点头,认真对付手里的同心袋。
红线和金线纠缠成同气连枝的形状,牢牢封住袋子口。她动手去解,只觉千丝万缕盘根错结,看得眼晕,无从下手。
他坐在一旁,偏头看着她。
见她笨手笨脚大半天找不到头绪,他不着急,也不催促,笑吟吟地,眉梢眼角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