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月光很美。
盛佩蓉和萍姨眼底带着笑意,望着不远处那两道渐渐靠近的身影,深感年轻人的悸动,竟比月色都要动人几分。
盛放小朋友还在划拉着小短腿“跑步”,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直到看见晴仔回来的身影,大姐和萍姨毫不犹豫地松开了他的手。
“不玩了吗?”放放呆呆站在原地。
这是一段在长辈见证下萌芽的感情,简单的告白,让一切变得不同。
盛放见到晴仔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探了探小脑袋张望。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盛放小朋友带着这个疑问进入梦乡。
到了第二天清晨,聪明小孩自己解出了答案。
程星朗再次出现在加多利山,要接他们去上学、上班。
小朋友不懂大人之间的情愫,但他最懂晴仔。她这么开心,放放的小步伐也变得雀跃起来。
在祝晴面前,放放是一只乖巧的圆宝宝。
只是当凑到程星朗面前时,他的态度大转弯,眯起眼睛打量:“你笑什么笑啦!”
“狡猾的大人!”
程星朗压着唇角,转头向人家外甥女告状:“他说我是狡猾的大人。”
“你不是吗?”祝晴嘴角上翘。
这一切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是他亲口承认的。
这位程医生故意将加急的DNA报告带到警署x餐厅,在她面前闲逛,守株待兔等着人上钩。
“不是吗?不是吗?”盛放有人撑腰,底气越来越足,挺着小胸脯追问,“不是吗!”
……
盛放小朋友最期待的就是周末,更加期待的,是在周末跟着祝晴出门。
翁兆麟承诺的海鲜大餐,一拖再拖,拖到如今B组全体警员抗议,才终于成行。
西贡海边的傍晚,夕阳缓缓下沉,海*风裹着细沙,盛放张开小嘴巴,“啊”一声。
“没有吃沙子。”他得意地朝着迅速凑过来的祝晴说道,“笨蛋晴仔。”
露天餐桌旁,一帮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反正警署有人值班,几打冰镇啤酒上桌,还没开罐,几个同事们已经兴奋地嚷嚷着“不醉不归”。
孩子不能喝酒,放放便把脸颊贴在冰凉的啤酒罐上,冰得打起哆嗦,用小肉手轻轻搓搓脸蛋回温。
黎叔终于出院,少不了一顿调侃。
“黎叔,枪伤养好了吗?”
“终于不用裹绷带了?上次裹得像个木乃伊,当着madam于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猜绷带底下就只有一张胶布贴。”
黎叔心情大好,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翁兆麟也是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给下属们递啤酒罐。
黎叔仍旧摆摆手:“我不能喝。”
黎叔早就滴酒不沾,如今更不会破戒,这是他答应过于靖英的。
其实小酌一杯也无妨,可亲口作出的承诺,就必须做到。从前两个人走到离婚这一步,并没有任何原则性的问题,却硬生生错过十几年的相伴时光,如今失而复得,他比谁都珍惜。
“啪”一声,祝晴也拉开易拉罐。
她喝了一口,立马皱起脸。
“怎么样怎么样?”
“好……难喝。”
大家笑起来,纷纷举杯:“干杯!”
盛放往往是最先应和的那一个,举着橙汁和在场的每一个同事干杯。祝晴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又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酒精似乎有着神气的魔力,让所有人的笑声变得愈发畅快。
“对了——”翁兆麟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想请教大家。”
听到这么郑重其事的“请教”两个字,所有人立马坐直身体。
“我太太怀孕了。”他问,“高龄产妇需要注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