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茗雪是固定的跳伞搭子,直到两年前江茗雪偶然间在崖底捡到言泽,之后两人每次跳伞都会喊上他。
这还是言泽两年以来第一次缺席。
江茗雪低头系着安全带:“不太清楚,我也一周没见他了,他说有事,下次再过来。”
程影点头,了然道:“他也是个神秘人。”
各自穿好装备,互相替对方检查。
程影细致地拉住她身上的锁环,检查是否牢固:“你老公知道你今天来跳伞吗?”
江茗雪神情微滞:“不知道。”
她只说和朋友出去,具体出去做什么,容承洲没问,她自然也没主动说。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
江茗雪被问住了,她的确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最开始接触跳伞是因为大学时期和家里因为学医的事闹矛盾,恰好碰到学校的极限运动社团招生,她就加入了,也是在社团里认识的程影。
程影和她的情况不同,她是想学医却被家里阻挠,但程影是因为不想学医却被家里篡改了志愿,不得不学医。
但共同之处是,她和程影都是因为受到家人约束太多,想挣脱束缚,所以选择了跳伞,而且都没有告诉她们的家人。
程影一直很好奇:“不知道你家里人如果知道你这样的乖乖女竟然背着他们跳了八年伞,会是什么反应。”
江茗雪每次都无所谓笑笑:“那就一直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虽然这两年已经和爷爷解开了误会,但他和爸妈毕竟年龄大了,知道这件事只会担心。
除了程影和言泽,没有人知道她会跳伞的事。
她也从没想过告诉别人。
但对于容承洲,她还没想好。
如果得知向来温婉端庄的妻子私底下却爱好极限运动,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话间,程影已经检查完她的装备。
江茗雪回过神:“算了,有机会再告诉他吧。”
周六上午的天气刚好,蓝天白云,风速适宜,除了她们,虎州峡崖顶还有很多跳伞机构教练带着新手学员跳的。
两个瘦弱的姑娘张开双臂站在崖顶,在碧空如洗的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身体急速下坠,云层在脚下铺成绵密的白毯,远处的海岸线像条闪着光的绸带,城市缩成了积木,平时穿入云层的高楼大厦变成了小小的方块。
下降到一定高度,她们拉开降落伞的锁环。“嘭”地一声,降落伞猛地张开,拽着身体向上拉,速度骤然慢下来。
头发被风吹得翻起,她们控制自如地改变身体下降的姿态和方向,像是两只长了翅膀的鸟儿,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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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松云庭的婚房里,俞飞捷敲了半天才有阿姨给他开门。
换了鞋,直接冲到容承洲的书房,却发现书房里是空的:“欸?人呢?”
连姨告诉他:“先生在太太的书房。”
“噢。”
俞飞捷跟着连姨到江茗雪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他的好兄弟正端坐在书桌后看书。
一进门就像一滩烂泥趴在折叠沙发上,气喘吁吁喊:“累死我了——”
容承洲冷冷瞥他一眼:“我老婆的沙发,你没洗澡,不能躺。”
俞飞捷:“……”
麻溜从沙发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也没多余的凳子了:“那我坐哪儿?”
容承洲:“站着。”
俞飞捷:“……”
他才不听,自己跑到餐厅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容承洲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