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张望了一眼,问:“容哥,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嫂子呢?周六也要给人看病吗?”
容承洲头都没抬:“和朋友出去了。”
俞飞捷随口问:“去哪儿玩了?逛街吗?我还想着晚上请你们吃饭呢。”
容承洲顿了一下。
他没问。
俞飞捷看出了什么,语气挑衅地问:“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容承洲没搭理他,平声问:“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说起这个俞飞捷就一脸哀怨:“宁嘉灵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是找到了吗,她这几天不高兴,非要找人骑马泄愤。裴哥肯定没空陪她闹,宋哥又要上班,她就拉着我连着骑了三天。”
“整整三天啊!”他比着手指,表情夸张,“你都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那个速度快得很,我根本追不上。她还不放我走,从早骑到晚,这几天都快把我骑吐了,我这半年都不想骑马了。”
容承洲抬眸看他一眼:“你以为在我这儿躲着她就找不到你了吗。”
俞飞捷嘿嘿一笑:“你这儿最安全,谁家她都敢去,但唯独你这儿她绝对不会亲自来。”
容承洲没作声,垂眸翻了一页书。
“你这是看啥呢?”俞飞捷好奇地勾头问,看见页眉的几个字,“《本草纲目》?你怎么开始看这种书了?咋的,打算弃军从医了?”
容承洲淡声:“你嫂子种的草药需要人打理。”
俞飞捷连连咂声:“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你嫂子,已经有恋爱脑的迹象了。”
容承洲从书上抬眼看他:“恋爱脑是什么。”
俞飞捷:“……我不想跟老年人对话。”
容承洲:“那你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哎呀,别呀。”俞飞捷死皮赖脸地要在这儿耗到天黑,“我大老远跑过来还想跟你分享我知道的惊天秘闻呢。”
容承洲不感兴趣,低头看着书上的草药图和注解。
江茗雪的这本《本草纲目》有一千多种草药,他每天除了画婚戒图纸都在看,一个多星期过去才看完一半。
俞飞捷自顾自说:“我听宁嘉灵说,他那个哥哥是她爸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就为了等宁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时候,把私生子认回来争夺家产。”
“其实这种事在豪门圈里还挺常见的,但是最有意思的是,这个私生子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从别院偷偷跑了,宁嘉灵她爸派人找了整整两年才找到。现在宁老爷子病重,正是关键时刻,宁嘉灵那个畜生爹怕再出岔子,直接把人锁起来了。”
听到这里,容承洲掀了掀眼皮:“宁嘉灵的哥哥叫什么?”
俞飞捷想了半天:“好像叫宁什么泽?”
容承洲:“宁言泽?”
“诶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俞飞捷惊奇地看着他,“你不是对八卦不感兴趣吗,怎么连人家名字都记住了?”
容承洲眉头微微蹙起:“他这两年在元和医馆当学徒。”
见他这副表情,俞飞捷敏锐地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睁大眼睛问:“等等……这个宁言泽该不会是为了嫂子,特意改名换姓潜伏在元和医馆吧?”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容承洲声音沉了两分:“差不多。”
虽然他也觉得荒谬,但言泽看上去像是能疯成这样的人。
“我靠!”俞飞捷比他激动得多,“容哥!你这还能坐得住?!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一个富二代小狼狗伪装身份和嫂子朝夕相处了整整两年,你竟然没有任何行动?你不怕嫂子跟人跑了吗!”
容承洲冷眼觑他:“她不是那样的人。”
俞飞捷:“哎呀,我知道嫂子肯定不会出轨,但是现在男小三多了去了,说不定会因为他影响你们的感情呢?”
容承洲食指轻轻叩击桌面,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和江茗雪没多少感情,即便言泽有意插足,也影响不到什么。
而且,江茗雪应该看不上比她小的。
想到这里,他缓缓合上书,声音沉静:
“一个小孩,不足为惧。”
俞飞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