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江宓听的,更是说给江母听的。
她憋了许久了,这么多天,总算找到了机会一吐为快。
“周以沫的确口口声声说孩子是我哥的,但是我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江家知道她偷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我们是想着,等月份再大点,带她去做羊水穿刺,到时候结果出来,不怕她不闭嘴,可是你没给我哥机会,原本他就打算在宴会结束之后跟你坦白这一切的。”
然而温妤只是回应江宓一声冷笑,就差把‘不信’二字写在脸上了。
瞧瞧,连找的借口都是一副‘为你好’的架势。
看着有情有义,实际上江家做事,有时候比周以沫还要让人恶心。
她的坏,至少坦坦荡荡。
可江家,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伪善的要命。
“不要说了,像她这样不懂事的人,也不适合待在江家了。”
江母满眼失望的看着温妤,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可是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
“是,我和江亦一开始就不合适,的确没有必要勉强生活在一起了。”
温妤顺势下坡,“那就麻烦您,不要让他像缩头乌龟那样躲着不见。签完了离婚协议,我会立马从这里消失。到时候,您再去挑选自己心仪的儿媳妇吧。”
温妤没什么怨念,更多的是释然。
这段感情里,她自认为付出了真心,既然江亦不想要,她不如潇洒的放手。
她早就知道,他不爱她的。
情话就算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表面现象。
“婚肯定是要离的,但是在此之前,有件事我要问你。”江母意味深长,“周以沫是怎么到的现场?”
江母眼睛很毒,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您以为她是怎么去的呢?”温妤心中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反问。
在她没有亮出证据之前,她不能不打自招。
因为这事还涉及到了宋煜。
她怎样都无所谓了,但是不能连累到他。
这是她唯一的底线。
“在宴会开始之前,江亦就曾叮嘱过周以沫,不许她露面,仅凭她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摆脱守在外面的眼线,偷溜进宴会厅的。”
“是吗?但这我怎么清楚?当天我在医院做手术,您不会觉得,我有分身的本事,可以一边做流产,一边去偷人吧?”
“你没这个本事,可你身边的人有。”
至于是谁,江母没有直接挑破这层窗户纸。
或许是想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但是温妤却不想要,没什么感情的扯了下嘴皮子。
“您真是高看我了,但凡我有能撑腰的人,又何至于被你们全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江母也不怕她不认,“我会去问周以沫,你不说,不代表她不会。江亦为了你,屡次三番伤她的心,现在,她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看到你遭报应。”
“要不要问是您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好心提醒您,”温妤一字一顿,“江家已经没了一个孙子了,您如果不想江亦断子绝孙,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这么多年,江亦身边的女人如走马观花,唯有周以沫,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