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在门外,这令温妤怎么都没想到。
她一愣,“您不是说要晚点上来吗?这么快就准备睡了?”
“我突然想起来,晚上江亦是不是要吃药?我来提前给他准备好。”
江母无微不至,甚至连水都送上来了。
温妤生怕她进门发现什么不对,赶紧把水杯接了过来。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来就是了。”
“那好,如果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记得来隔壁喊我。”
江母识趣的没有过多打扰,送了水就离开了。
温妤端着水杯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整个人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转过头一看,偏偏江亦像什么都没看出来似的,姿态闲适的坐在床上翻杂志。
道貌岸然。
温妤在心中腹诽一句,还是转身进了衣帽间去洗漱。
主卧的沙发和客卧不同,硬的很,且以往也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回忆,于是温妤从洗手间出来,径直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个举动被江亦看在眼里,他朝她看了一眼,没说话,却饱含深意。
温妤只当没看见,关了自己那侧的床头灯,径直躺下了。
转天她下班回来,江母和保姆在张罗晚饭,江亦不在。
温妤本来打算过去一起帮忙,谁知江母二话不说,就把她推去了楼上。
让她去给江亦送药。
温妤应付了事的进到房间去了,原本以为他没事,结果却看见江亦大汗淋漓的躺在了床上。
情况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疼了?”
她将信将疑的走上去。
江亦却是避重就轻的说,“没事。”
只是他有事没事,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温妤沉默几秒,还是将他扶了起来。
“这是药,吃了吧。”
他没有立马就接过去,反而问她,“谁让你上来的?”
温妤被他警惕的模样逗笑了。
“江总放心,这是江夫人给你准备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失笑,接过药片就水喝了下去,“不是怀疑你。”
她嗯了声,态度却是十分敷衍。
江亦撑着胳膊坐起来,“没事,不用担心。”
温妤下意识就想澄清,他出个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更何况生病呢。
肯定有许多人为他诊治,家庭医生一天把家里的门槛都要踏破。
但这话到了嘴边,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是转移话题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这段时间要一直辛苦江太太了。”他耐心寻味的眼神。
温妤见他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江总把江夫人从老宅叫过来,到底意欲何为?”
他却不回答,而是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又抛回了温妤面前。
“江太太以为呢?”
“江总的心思太难猜了。”温妤摇头,“我有种感觉,我又被江总算计了。”
江亦闷笑,但似乎是伤处不舒服了,很快眉峰就蹙了起来。
温妤顿住,“我去叫家庭医生来。”
江亦却拉住她的手不放,隐忍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痛苦。
“止痛药已经吃了,很快就会起效。”
温妤注视他片刻,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