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轩把手里的外套随手抛在沙发上,自顾自地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剧情。”
“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完了?你俩一个扮演亡国之君,一个扮演祸国妖妃,搁这儿演战后创伤综合征呢?”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打破了那层令人窒息的薄冰。
夏弥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头埋得更深了。
楚子航放在窗台上的手,指节无声地收紧,骨节泛白。
绘梨衣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诡异气氛,小脑袋靠着沈云轩的胳膊,仰起脸,用清脆又带着一丝软糯的声音小声问。
“云轩,亡国之君……是什么新的游戏角色吗?比豪鬼还厉害?”
“不厉害。”
沈云轩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笑意柔和了几分。
“又臭又长,还没营养。以后离这种八点档苦情剧远点,看多了降智。”
“老大!”
路明非像是找到了救星的流浪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了过去,就差抱着大腿喊青天大老爷了。
“你们这趟……算是……环法蜜月追悼游,圆满结束了?”
“不算蜜月。”
沈云轩喝了口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点评一道不好吃的菜。
“顶多算是给某些人的夏天,补办了一场迟到的葬礼。”
他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行了,都杵着干嘛?看着晦气。”
“老唐,芬格尔,你俩滚去隔壁房间补觉,再熬下去我怕你们直接进化成死侍。”
“康斯坦丁,你也去,让绘梨衣姐姐陪你看动画片。”
三下五除二打发了闲杂人等,他又看向纹丝不动的楚子航。
“你,也去休息。你的精神状态比刚被腰斩的股票还绿,再绷下去,弦就断了。”
楚子航沉默着,没有动。
沈云轩也不催他,最后把视线投向沙发上快瘫成一滩烂泥的路明非,扯了扯嘴角。
“至于你,衰仔,别装死了,起来,跟我走一趟。”
路明非一个激灵,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去哪儿?”
“去见两位老朋友。”
沈云轩的笑容里带了点不怀好意的戏谑。
“一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年,还天天琢磨着怎么拉整个世界给他陪葬的老疯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一个,恺撒的老爹,一个把人心当提线木偶玩,骚得能让好莱坞哭着喊着给他颁发终身成就奖的老炮儿。”
“他们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犊子,听这描述,怎么没一个像是好人?